安陵容纵然声声啼血,胤禛仍然无动于衷。房中搜出的证物,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命运,媚药惑君,罪不容恕,帝王一怒,将她打入冷宫,幽禁于永夜之中。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催情香究竟从何而来?更想不到,这一切竟是沈眉庄精心策划的计谋。
那香,实则是江城不动声色地放入香炉,而后又取出来作为罪证。而江城,不过是听令于沈眉庄罢了。
此前,房中虽无催情香,胤禛却也突然情动,缘由竟是那一盆盆娇艳的月季。
安陵容精于香道,深谙花粉的妙用,沈眉庄送来的月季,她也曾细细查验,却未察觉丝毫异样。
殊不知,在最后一批送往延禧宫的月季,早已被沈眉庄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浇灌。这药水无色无味,本身也无毒性,可一旦与房中点燃的鹅梨帐中香相遇,便会产生令人意乱情迷的效果。
沈眉庄算准了时间,加上药水分量不多,胤禛即便神思迷离,也能在她呼唤之时及时清醒,却难免心生疑窦。
当夜恰逢江城当值,他依沈眉庄之计,以催情香陷害安陵容。
江城之所以听命于沈眉庄,源于先前宫中时疫爆发时,他意图窃取温实初的药方,却被沈眉庄撞破,以此要挟。
当初沈眉庄留他一命,正是为防患于未然,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事成之后,江城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以私事为由辞官归乡,胤禛应允,却在途中遭人暗杀,死于非命。这种人倒也是死不足惜。
安陵容以媚药争宠之事,很快传遍后宫,众人鄙夷唾弃,纷纷耻笑其不知廉耻。这与原剧情何其相似,安陵容一生精于香道,最终却也败于香之下。沈眉庄也算是为原主报了仇。
倒是宜修对此事心存疑虑,唤来剪秋商议道:“剪秋,你也认为安氏会用媚药争宠,这般愚蠢吗?”
剪秋略一沉思,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犹疑,“奴婢以为,安氏断不敢如此!她既是惠妃的好姐妹,得她力荐,又何须这般铤而走险?”
宜修秀眉微蹙,幽幽一叹,“是啊,惠妃是推荐了她,可她却至今未蒙圣宠,最终落得身败名裂,幽禁冷宫的下场。从始至终,也未见惠妃为她求过情,她们真如表面那般姐妹情深吗?”
她忽然眸光流转,似在思索着什么,低声喃喃,“依本宫之见,此事恐怕是惠妃一手策划。”
“她比本宫想象中更深不可测!上次行宫之事,年嫔与曹氏联手,都未能撼动她分毫,反而曹氏被打入冷宫,年嫔也遭降位,若非年家势力庞大,她也早已失势。”
剪秋闻言,轻轻抿唇,未置可否,“可安氏不得宠,于惠妃而言并无威胁,惠妃又何必置她于死地呢?”
宜修眸色深沉,语气凝重,“这正是本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也足见惠妃城府之深,她的心思咱们根本猜不透。所以今后万事须得谨慎行事,切莫轻举妄动。”
宜修这个“打胎队长”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怀孕的妃嫔,之所以还没有对沈眉庄下手,不过是静待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