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儿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高纬也无可奈何,毕竟性命攸关,不敢再多言。随后,齐国旧臣随高纬一同被押解上御舟,即日启程前往长安。
是夜,星月皎洁,晚风习习。
郑儿凭窗远眺,望着天上明月,幽幽一叹,“终于要离开这儿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赞儿、娴儿和贞儿,我就很开心,恨不得立刻飞到他们身边。”
宇文邕从身后环住郑儿,微凉的鼻尖在她颈间轻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回到故乡就不想再回来了呢。说起来,你与那高纬似乎是旧相识?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般。”
原来宇文邕对今日大殿上的事仍耿耿于怀,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酸涩。并非他不信任郑儿,也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想听她亲口解释,毕竟郑儿极少提及她的过去。
郑儿摇头一声,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宇文邕的鼻子,“阿邕,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原是齐国皇后宫中的宫女,皇后是高纬的生母,他认识我也很正常。”
“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阿邕,你不信我吗?这么多年来,我与他从未有过任何联系,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
“我自然信你!只是你如此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你们俩又曾相识,日后高纬在我周国宫中,你们难免会经常见面……”
郑儿闻言撅起嘴,气恼地打断宇文邕,“这么说,阿邕还是不信我!”
她转身欲走,却被宇文邕一把拉回,“我没有不信你,不过你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心意。”
言罢,他将郑儿抵在窗台上,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宇文邕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一丝不安,一丝试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郑儿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又舍不得推开他。
最终闭上双眼,回应着他的热情。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窗棂,指关节泛白,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破碎的珍珠,散落在空气中。
自从有了孩子后,两人已许久未曾如此疯狂放纵。
窗外风声呼啸,像极了为这激情缠绵吹奏的野性乐曲。江水一下下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也像在为他们伴奏。
舱外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和和守护的侍卫们,听到舱内的动静,皆面红耳赤,纷纷垂首。
御舟经数日跋涉,终抵长安。
周军大胜而归,长安百姓夹道相迎。有些从齐国逃难来的百姓,见到高纬,悲愤难抑,竟以菜叶、鸡蛋、石块掷之泄愤。
高纬自知罪孽深重,身处异乡,不敢有丝毫怨怼,只得低头忍受百姓的责骂。
宇文邕命侍卫驱散人群,宣称百姓苦难已尽,周国将予以新生,从此不再流离失所。
然其并未处决高纬,以明君之姿优待降臣,意在收揽民心,令天下归服。
遂封高纬为「齐宣侯」,居于宫中偏僻的清凉殿,实为软禁,并派人监视。
高纬自此失去自由,昔日君王沦落至此,何其可悲!然于他而言,苟全性命已是幸事,只愿余生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