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彬到接待室的时候,我看他脸色非常难看。
林雨对我小声的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让技术科的人查一下刚才佟彬是不是给尹昌明打电话了。要是他给尹昌明通风报信,我们就给他带回局里接受调查。”
我对林雨点头,林雨和佟彬擦身而过,出了接待室。
佟彬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对佟彬说道:“佟教练,你等一下,等林队回来我们再一起问你。”
佟彬看我的眼神很闪烁,我知道佟彬跟尹昌明的关系肯定不简单。李佳慧跟我说起尹昌明经常到龙溪园来游泳,而林雨去找张彦宁了解尹昌明情况的时候,张彦宁也提到了龙溪园.....从两个人所说的情况能看得出来,尹昌明经常出现在龙溪园游泳馆。他经常到这里很有可能跟这里的某一个人有关系,目前就我所知道的,只有佟彬跟尹昌明关系还算不错,而佟彬恰恰是龙溪园游泳馆的游泳教练。
林雨回来之后,我示意林雨问佟彬。
林雨:“佟教练,你和尹昌明认识多久了?是在你们龙溪园游泳馆认识的吗?”
佟彬:“我和尹医生认识能有三年多了吧,是在游泳馆认识的,他在泳池里游泳,我看他游的不错,就跟他打了个招呼,我们就这么认识的。”
林雨:“你和尹昌明的关系很好吧?”
佟彬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就是来我们这里游泳,我们聊天认识的,平时很少接触的。”
林雨:“那你刚才给尹昌明打电话跟他说什么了?”
佟彬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吃惊地看着林雨。
林雨:“我们刚查到,就在刚刚......你用自己的电话给尹昌明打了个电话,通话时长2分31秒。你跟他说什么了?告诉他......我们找你了解他的情况,让他赶紧逃跑?”
佟彬焦急的说道:“不是的,我是......是问他怎么了?怎么会有警察找我了解他的情况?”
林雨:“佟彬,如果你不懂法,我可以告诉你。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尹昌明是我们一起恶性案件的一个关键的关系人,我们找你了解尹昌明是需要保密的。你刚才给尹昌明打了电话说我们找你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因为你给他通风报信而逃跑了,你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我估计最少五年以上。”
听林雨说完,佟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看到佟彬的嘴唇微微的发抖,他结结巴巴的对我们说道:“警察同志......我没有说别的......我就是问尹昌明怎么.......回事,就这点事,不至于让我蹲大狱吧?”
林雨:“你觉得我们会用这种事儿跟你开玩笑么!我可是警察,我说过的话我要负责任。佟彬,你给尹昌明打电话,我们不知道你在电话里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我们会给你开一张协助调查的文书。”
佟彬都哭出来了,他表情痛苦地求我和林雨不要带他去局里。
林雨对佟彬说道:“你不懂法不要紧,我都告诉你了,我们找你了解尹昌明的事情你要保密,可你还是给尹昌明打了电话。如果尹昌明逃跑了,这起案件不能侦破,你就是包庇杀人犯。”
林雨给手铐烤在佟彬的手腕上,佟彬大声的喊道:“我冤枉,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这是乱抓人......你们冤枉我!”
孙亚楠此刻正站在接待室门外,看我们给佟彬从屋里带出来,佟彬手腕上还带上了手铐,他惊讶的对我问道:“芦局长,这是?”
我对孙亚楠淡淡的说道:“佟彬给我们调查的一名嫌疑人通风报信,我们要带他回局里协助调查。”
孙亚楠吃惊的看着佟彬,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和林雨说道:“我们两个给佟彬带回局里,让高歌他们玩吧。等他们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再告诉他们,我们给佟彬带回局里了。”
林雨笑着对我说:“你还说要请大家吃中午饭呢,这回不用请了吧?”
我白了林雨一眼:“中午去好再来吃一样的,不就是请顿饭吗!”
回到局里,我和林雨把佟彬带到了五号审讯室。佟彬还是跟我们一直喊他冤枉,他就是打电话问尹昌明为什么警察找他了解尹昌明的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雨:“佟彬,不管你和尹昌明是什么关系,这案子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三条人命......你要是想替尹昌明背下来,我无所谓。我们要找到凶手,把案子破了就行,我可以让你......成为凶手。”
我知道林雨这话是吓唬佟彬的,就看佟彬接不接林雨这话了。林雨的话果然把佟彬吓得表情呆滞,冷汗顺着他脸颊就下来了。
林雨继续说道:“你只是给尹昌明打了个电话,如果你能说清楚你和尹昌明的关系,还能给我们提供重要的线索,鉴于你有主动交代的立功表现,可以从轻处罚你。”
佟彬还是没说,林雨看到佟彬在不停地咽口水,他接了杯水递给佟彬。佟彬喝了几口水之后,感激的对林雨点了点头。
佟彬这才对我们说道:“我真的就是给尹昌明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儿!我真不知道这案子这么严重.....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错,可以说是知己。他跟我都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也都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他的成长环境很不好。他父母离异之后,他妈妈在他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逼着他必须考年组第一名,要考入医学院。
他在初中跟高中的时候,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就怕万一哪一次成绩考的不好,他妈妈回家责备他。他跟我说过,他妈妈因为他考试成绩不理想,还曾经打过他。他也和我说他在高中时期都觉得自己有严重的抑郁症,有好几回他很想从学校的天台跳下去。他用了最大的努力,才考上了医学院。可在医学院里,他依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要跟着教授实习,要熟知人体结构,还要经常给身体受到严重外伤的人做截肢手术,他觉得十分的痛苦。
他认识我大概有两年多的时间后,他就跟我说他找到了一种能让自己变得快乐的方法,我就问他是什么方法?他不肯告诉我,只是把一些东西放到了我们家......”
林雨:“尹昌明把什么东西放到你家了?”
佟彬:“几瓶像药水一样的东西。”
林雨:“东西现在在哪了?”
佟彬:“在我家卧室的柜子里,用几个装葡萄糖的瓶子装着,还有几根针管儿啥的。我问过他,这些东西放到我这儿干嘛?他说他从医院偷偷搞出来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问他这是啥药啊?他说是特效药,很难搞到,可以卖钱的。他还......还给了我500块钱,让我把这些东西收好。”
林雨给苏青打了电话,让苏青开一张搜查令。苏青去佟彬家找找尹昌明放在佟彬家的那几个瓶子。我和林雨都感觉到那几个瓶子里装着的就是医用麻醉剂,尹昌明是怕我们在他家里搜查到这些东西,故意放到佟彬家的。
苏青果然从佟彬家搜出了那几瓶用葡萄糖瓶子装着的药水,经过王晓欢的化验,证实了我和林雨的猜测,那几只瓶子里的药水真的是医用麻醉剂。即使是这样,我们依然不能判定尹昌明就是凶手。我们还是需要找到尹昌明的犯罪证据,我曾经说过在我们办案中,要有几个重要的证据才能对凶手定罪。这几个重要的证据是杀人动机、凶器、作案过程、时间证人等。我们现在需要找到尹昌明作案的动机,需要找到他杀人的凶器,以及他作案过程和时间证人,我们现在只有医用麻醉剂这一条证据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