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犹豫了好一会儿，还在做心理建设，
最后，他还是捡起垃圾桶里的牛奶，
因为那瓶牛奶已经拆封，吸管也已插入，所以很脏，
眼见段嘉许就要喝那瓶牛奶，
姜颖用手拍掉了那瓶牛奶，段嘉许的手松开了，牛奶又掉回了垃圾桶。
姜颖转身离开了，
段嘉许还站在原地，没动。
周围人都在看热闹，继续指指点点。
姜颖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似乎可以放空思想。
只是楼下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
大概是楼层太高，姜颖根本听不到楼下的人在说什么。
而段嘉许下楼买课本时，就看到众人都围在楼下朝上看，
他亦仰头，朝上看去。
却看到，是姜颖站在天台边缘！
段嘉许几乎没有停留，回到教学楼，直接往楼顶跑去，
他跑到天台，轻手轻脚，慢慢地，步步逼近。
姜颖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脑海中回忆起小时候爸爸将她扛在脖子上，带她去游乐园玩耍的画面。
姜颖会心一笑，
段嘉许靠近姜颖，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姜颖落入段嘉许怀中，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你最近动手动脚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段嘉许还是紧紧抱着她，没有松手，“一定要自杀吗？你爸要是知道你因为他的死，一次又一次将自己陷入危险，他在天之灵能好受吗？”
姜颖拳头紧握，对着段嘉许的脸便是一巴掌，
因为被他抱着，所以这一巴掌打得并不重，只是划过了他的脸庞。
“闭嘴。”姜颖双眼猩红，嘴唇颤抖着，“你不配提我爸！”
姜颖推开他，从他身上下去了。
她离开了天台，段嘉许亦在后面跟着。
从桥边再到天台边，
段嘉许已经被她吓到太多次，以至于根本不敢离开她半步，一直默默跟着她，观察她。
就怕她想不开，酿成大错。
一直到放学，他仍在她身后跟着，俩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
后来的每一天，
段嘉许半工半读，都会在姜颖上下学时，跟在她身后送她上学送她回家。
姜颖似是也习惯了他的跟踪，俩人都沉默着，都不说话。
偶尔，
段嘉许将那个月赚来的钱放进信封里，他靠近姜颖，递给她，“是这个月的钱，法院判定的赔偿金，我一笔一笔，慢慢还给你。”
姜颖接过，拆开信封，将那一大叠钞票取了出来，数了数。
正好四千。
“就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得还到什么时候？”
“等我毕业找到正式工作，赚得多了，会还更多。十年内，我一定凑齐这笔赔偿金。”
“你这个月赚了多少？”
“五千。”
姜颖从那四千块中抽出一千，塞到了段嘉许手上，“你妈又不工作，你一个人一个月就五千还给我四千，剩下一千块你跟你妈还能活吗？”
“你还担心我跟我妈？”
“噗，”姜颖笑出了声，她拍了拍段嘉许的脸，“你是我的摇钱树，我当然要对你好点了，不然把摇钱树累死了，那八十万谁来赔？”
姜颖将那三千块塞进了书包里，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段嘉许，“加个联系方式，我把卡号给你，下次你直接转我卡里。对了，年限拖得越长利息越高，这都是要利息的，你要是十年后再一次性还，可不止八十万，我们就按银行贷款利息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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