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被之前的我扇怕了，男人向我靠近的时候，眼里都带着莫大的警惕感。
我嘴角不经意勾起，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我……是粗野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大恶人，我不怕他这个浪荡子就不错了。
顾九思“不哭了？”
.白依依.“嗯。”
顾九思“哎哟，姑奶奶你终于不哭了。”
顾九思“所以，和离的事……”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全是试探。
.白依依.“和离……”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观察起他的神色来，其中的每分变化，都被我看在眼里，可惜要让他失望了，我不会傻到祸害整个叶家。
微微靠近男人，我拉过他的衣领。
对方果然一愣，紧张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支支吾吾起来，质问道：
顾九思“你……你这是做什么？”
乍一看，仿佛是在说：我顾九思可是良家男子，难不成你还要霸王硬上弓？
说对了，用强的也不是不行。
之前我做乞丐时，经常和小孩儿打架，后来认识了一个小男孩，具体叫什么我忘了，但他很厉害，教了我一身防身的本领。
我出了名的力气大，什么重活苦活都愿意干，后来被柳家带回家当后厨劈柴的，还是柳玉茹看中我，才将我调去她房中侍奉。
可想起过去种种，我不禁红了眼。
原本强势的气焰，又弱了下去。
.白依依.“顾九思，我知道，你嫌弃我，是我……配不上你。”
.白依依.“你知道的，我自小就在下人堆里摸爬滚打，自然比不得你这种恃宠而骄的天之骄子。”
.白依依.“可我……”
眼泪不知不觉，又滚落了下来。
我声音哽咽，不依不饶道：
.白依依.“可我并不是天生乞丐，我有家的，我既然成了叶家长女，就该担负起我该有的责任。”
拼命抓住男人的双臂，我投去恳求的目光，虽咬牙切齿，却显得软弱无力。
.白依依.“顾九思，叶家满门风骨，在徉城素来备受敬仰。祖母年纪也大了，本该颐养天年，有些流言蜚语，她受不住的。”
.白依依.“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你我的事，而在背后对叶家指指点点，你能懂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静到彼此的一呼一吸，都清晰无比。
我分明看见了男人眼中的丝丝怜惜，当下有几分庆幸，他并不是完全没心没肺。
下一秒，他蠕动嘴唇，低沉道：
顾九思“那你呢？”
顾九思“从前你在柳家，一心为了柳玉茹；如今到了叶家，又为叶家赴汤蹈火，你考虑过自己吗？”
.白依依.“什么？”
男人眼神变得几分坚定，提高音量。
顾九思“我说，你既不是柳依依，也不该是叶依依，你只是白依依而已。”
顾九思“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纵万般无奈，也不该为了任何人，葬送你的一辈子幸福。”
他说得铿锵有力，真诚严肃。
我从未听过这些话，也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他这种公子哥嘴里说出，细想片刻，他的话并不无道理，只是现实无能为力罢了。
.白依依.“侍奉主人，出嫁从夫……”
.白依依.“在这个时代，本就该是这样，规则是不能破坏的。”
.白依依.“顾九思，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又何必站在权力制高点，来对我进行审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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