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付生突然起了高烧,医生已经来过,付慈给人喂了药,坐在窗边守着人,总觉得心慌
他仍是有些不敢确认今日晨时发生的事,因此有些患得患失,付生的手因为发烧变得滚烫,他的手很是温凉
自从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鳞片后,他的体温也慢慢下降,但他却没有任何不适
因为这温凉的温度,付生的手不自觉攥紧他的手,哪怕知道这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付慈仍是有些触动,在他手上轻轻落下一吻
付慈怎么突然病了呢……
床上的人脸色潮红,像是很难受,微微蹙眉,付慈小心替他抚平,像是怕惊动了他
房门被推开,付慈神色一顿,压下心里的躁意,出了房间关好门
付慈什么事
程敛驿站被毁了
付慈怎么回事
程敛不是人为的
程敛您看这段视频
程敛拿出手机,上面是‘驿站’的状况,一开始无事发生,所有人都照常掩护,直到一群奇特的生物出现,身段奇怪,有着蝠翼,血红色的眼睛有如人性,带着不屑的嘲弄
本以为止步于此,没想到……这些怪物袭击了驿站后,居然分食了驿站里的人,场面一度非常血腥,分食了人类后,这些怪物齐齐看向监控,露出尖锐的笑容,不似人声,很是混沌,有如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
付慈平静的神色一顿,慢慢严肃起来
付慈这些怪物不止毁了驿站吧
依照这副有如人性的样子,恐怕还会多生事端
程敛是的,边境地区一部分地方都受到了这些怪物的袭击,枪支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像是……狩猎一样
多么讽刺啊,高等的人类,被一群动物当做猎物玩弄戏耍
程敛这件事闹得很大,可上层那些人却只是派了部分军队过去,并未予以重视
付慈正常,那些脑满肥肠的蛀虫,成日只会沉浸在温柔乡里,脑子都快软化了吧
上层人士各位政要参加着一场又一场发布会或宴会,为自己的地位钱财权势洋洋自喜,终日寻乐,正因如此,大权才会被分散,政府才不能有效管理
不然付家、姜家、贺家这三大权势滔天的家族,又是如何而来呢?
程敛我们要管吗?
走廊陷入安静,早在一开始,这里的人就已经全被支开,此刻这华丽优雅的古典走廊内,只有他二人
付慈管,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的
常年对危机的直觉告诉他,远远不止如此,这些生物的危害
程敛就我们吗?
付慈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有人会找上门来的
付慈不急
付慈先把事情安排好,那处驿站也废了,不用重建了
程敛好
在两人都不知道情况的房间内,冰冷柔滑的东西无声爬上了床
???生生,生生……
如果付生此刻还清醒并有那晚的记忆,那么一眼就能认出此刻这不速之客,这正是十年前那晚爬上他床的古怪小蛇
这条蛇戴着华贵的冠,再仔细些看,这冠仿佛与蛇融为一体,冠的顶端延伸出一对歪歪的尖角,身后看起来精致迷你般的骨翅收起,谁也不知道,这对骨翅是个大杀器,沾了多少怪物的血
祂埋进付生的肩颈里,小心翼翼的蹭了蹭,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柔软和凄凉的哀伤,源源不断的黑雾被渡进了付生体内
祂分裂出无数条小蛇,不约而同的侵占了付生的整具身体,可祂的情绪仍然很是痛苦,以至于有几分疯狂在其中滋生而起
???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低沉而满是威压的声音里是无尽的疯狂,祂的蛇瞳变为细细的、尖尖的一竖,犹如针尖般,远处万里的怪物们不约而同坠下地,瑟瑟发抖的、不受控制的发出凄厉的悲鸣
???听着,如果他不能活下来,我就和这个笼子一起覆灭
祂抬起头,望向窗外,有如实质的恶意透过雕花玻璃窗看着什么,细细的蛇信子微微吐出,嘶鸣着,像是躁动不安的凶兽
???你必须让我的生生活下来
那是祂的本体,也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公正司法之神,一行金色的不知名文字缓缓浮现在空气里:可,等待时机,然后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到来过
这一行文字的出现,使得躁动不安的祂微微放下心,在付生的气息里餍足的恢复平静
很快,门被推开,祂不满的嘶鸣了一声,眷恋不舍的蹭了蹭付生的脸颊,然后消失不见
付慈皱了皱眉,总感觉不太对劲,但房间里仍是原状,可能是他因为付生的发烧有些焦头烂额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