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会心一笑,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总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一席胭脂色的衣裙更能突出女子肤色的红润,如那一丛花中最显眼的一朵。
女子知道她的侍女沉不住气她摇了摇头。
城中之花,所为人养,而这荒郊野外的花,自力更生,别具一格。
侍女想了想好似悟出了些道理又嘟着嘴想不明白。
侍女大小姐,莫非您也希望如这野花一样?可是可是,那样的话你不就穿不上华丽的锦缎,吃不上山珍海味,过不上踏实的日子了!
女子点了点头,那在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所谓吧。
她是一只被关在金笼里的雏鸟,她渴望外面的世界,她渴望挣脱这枷锁,她想像一个孩子一样奔跑在花丛中。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她的渴望罢了。
可事实上她并不是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雏鸟,她是一只被绣在锦帕上的雏凤。
笼子里的鸟等到笼子一开它便重回自由,而绣在锦帕上的雏凤永远不能逃离束缚终身的线条。
女子蹲下身,胭脂色的衣裙被鲜花拖住不沾住一丝淤泥。
她摘起一朵花放在唇边,仿佛殷红的唇同柔软的花瓣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她吮吸着花朵的蜜露,花朵的蜜露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心间。
她的心如一条干涸的溪流是这些花露给予了她湿润的慰藉。
大小姐,你看,那里的红色的花很漂亮呢!侍女指着那一丛被鲜血浸染的花朵。
女子拖着胭脂色衣裙走到那丛开着红色花朵的地方,蹲下,她将红色花朵递进鼻尖,顷刻间血腥味开始弥漫。
她站起身,惊恐地扔下花朵,连退了几步侍女见状扶住了她。
有,有人。女子颤抖地指着那一丛红色的花朵对侍女说。
侍女拨开那一簇簇花,花间确实有一人。那一人,带着遮住上半脸的面具,穿着素色衣袍,头部被石头撞击流下鲜血。
大小姐,这人好像是上坡摔下来头部被石头撞而昏倒的。侍女指着上坡又指了指那块湛有血迹的岩石。
女子心头一紧,双眉一蹵,毫不犹豫地撕毁自己的衣裙。
她那白皙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女子擦拭着男子头上的伤疤,并帮他止血包扎。
男子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席绯色,是他么?隐隐地,男子又再一次失去意识。
想来把男子一人丢在这荒郊野外也不是办法。
小肖,你可否同我一起把此人扶到城里的客栈。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作下人的哪有不从的道理,侍女脸色有些难堪勉强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两名女子落下了篮子扶起一名男子,踉踉跄跄地走回长安城。
路过的一名壮汉看见两名瘦弱的女子扶着一名高大的男子,心觉不平便上前去直接背起男子道:两位姑娘,这样的事儿就交给洒家。
多谢好汉出手相助,可否将他送到前面的客栈?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