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间花冢永远都是初晨,初晨的旭日是最让人舒服的,无论是人还是植物都喜欢。
在小屋外,初晨的光拉长了人的影子,花冢女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那些栽在小屋旁的花。
她的眼眸是一滩没有波痕的湖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花儿。
她时不时用手去触碰那娇柔的花瓣,又时不时地凑近耳朵旁听它们的细语。
它们也许都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绽放在那儿。它们的故事永远不会被众人所了解。
花冢女平静地有些稀奇。突然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
女子看见寐离披着一件素衣,他的发丝还没有干,染湿了素衣,隐隐可以看见他的身形。
重台怎么了?
寐离的直觉告诉他在花冢中发生了什么。
嗯。花冢女点了点头,
花冢女少了一朵。
是什么?寐离不由地问道。
琼良琼良。
花冢女垂下头,没有发饰修饰的头发纷纷垂落下。
重台你莫非想去人间一趟?
花冢女可以吗?
听花冢女的声音像是在祈求,她的眼中泛起层层涟漪。她这是第一次丢失过花朵,她有些失落。
花冢女见寐离微笑着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等她关上了通往花冢的路便开启了通往人间的门。
那日寐离和花冢女分开了,他偶看到一家小客栈,那里聚集着小妖,寐离也便走过去凑了热闹。
这好几年来他也是快被憋坏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处竟然遇到了他。寐离一惊口中喃喃“面具男”这三个字。
渐渐地,他克制住自己。在心里无数声呐喊面具男已经死了,他不是他!纵使转世轮回也回不到赵奚宇的身旁!
他是曾经上山见他的那个小道长,不是面具男!
寐离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和那些小妖喝酒。
没想到他却直径走了过来,拔出佩剑,一挥手退散了众妖。
他没有见过那冰冷的眼眸,那不是赵奚宇的!那不是!
他故作镇定地看着冷白敛褪下自己的素袍给自己披上。
他看着冷白敛离去的背影,身体慢慢虚脱坐倒在地上。
此时在他的耳畔旁只有一句话在回响——下次在见到你,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傍晚,斜阳拉长了人的影子。
在卫家的后花园中出奇地安静,在后花园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是那棵桃树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春以至可迟迟不肯开花。那棵树并没有枯死,它只是依旧保持着冬日模样。
冷白敛看得这棵树入迷,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什么。
卫紫陌走近冷白敛身旁缓缓道
卫紫陌闻言此树曾是家父青睐的一名女子同家父一起所栽,女子死后父亲便取了母亲,不知为何母亲嫁入后一直卧病不起。
五年前,母亲便去世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再取新人后,新人离奇死亡了,再后来父亲又招进了新人,屡试不爽,最后直至到第六个父亲才停手,那差不多是两年前吧,再后来此树也不开花了。
冷白敛不由地摸上那棵树,静静地看着其中的纹路,总感觉会涌出什么东西来。
渐渐的,当他指尖触碰时,有一段记忆流进了他的眼前。
春分时节,女子牵着男子的手抱着桃树的幼枝,笑得无比灿烂似一米阳光。
那日是他们定亲的日子,女子同男子一起将幼枝埋填于宅子后院,有说有笑的。
女子的鼻尖抹了鼻灰,男子用袖子将它轻轻擦拭。
后来,他们成亲了。他们的感情也依旧如初的祥和。
一年雪落,男子因家业处处失意,因此打算去离家远一些的地方闯荡,他抛下妻子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