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晞踏入渡过忘情川的冥船, 脱去身上的狐裘,将它丢入水中,船起情忘。
肩膀稍稍塌下,眉目间流露出茫然,软弱得让人心疼。
被剑击伤的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放佛下一秒就会摔倒在船上。
眼泪夹杂微红血色不住滚落,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痴。
空洞无神的双眸替她讲述了这十八年的遭遇。她不禁想到,自己当初的一番离别话“小女子不才,未能诱得公子芳心,从此天涯陌路人。”
川的两岸开满了鲜红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好似嘲笑着她情窦初开的样子。年年念君,日日不见君。
她的声线染上哽咽:“心中既无我…那,大婚有何用?”
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浅浅冷笑:“如此,从此两不相欠,两不相厌,两不…相见”
宋玄晞轻柔地躺入船中,望着摆渡人,聆听着川水的湍流声。一渡一声,一声一忘。
船进彼岸,宋玄晞轻叹口气,轻声细语的讲述着:“我这一生再也不要遇见你了。”
摆渡人随着宋玄晞下了船,用缠满鸢尾花的紫金法剑轻点了她的额头,前世情怨尽数散去。
摆渡人牵引着的她宛若一具空壳,束着头发的红色发带散落。踏上了通往生的台阶,走马观花般的探看了这一生的命运。
“…是如此糟心啊”宋玄晞平静地说出“已经无所谓了”
丝毫没有任何遗憾,不满。
指尖微微触碰生门,忘却一切吧,继续开始你悲惨的一生。
倘若南风知我意,莫将晚霞落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