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就串子的人品才貌，和桑甜儿哪里都是不匹配的。
可桑甜儿出身不好，渴求的反而是平凡安稳的生活：“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揭穿她，反而成全了他们？”
“难道，成婚的前提，不是互相喜欢吗？”
玟小六笑了：“真心喜欢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求而不得，更多的是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选择了对方。”
“世人都鄙夷虚情假意，可桑甜儿敢用一颗真心去赌未来，就比许多人都要勇敢了。”
“......她不怕吗？赌输了，怎么办？”
玟小六喝了一口酒，很是感慨：“我问过她，还跟她说与其怕日后后悔，不如一开始就远离，只要让心变的又冷又硬，自然就不会受伤，不会痛苦。”
“可她说，人心如果变的又冷又硬，确实可以隔绝痛苦，可同时也就隔绝了欢乐。”
“至于赌输了......”玟小六目光幽深：“这两个肯定会死一个，好在我的生命很漫长，可以等着看结局。”
“......”阿念抬头望天，神情飘忽，望着云卷云舒想起了一些很久不曾想起的事：“或许她是对的，只有我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玟小六失笑：“你都和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辰荣军军师一起了，还能胆小？”
“其实，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玟小六诧异万分，阿念捋了捋额间碎发，似是早知她会是这般反应：“相柳这个人，理智到冷酷，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我可以感觉的到，他冷漠面具下的用心，可我也知道一旦我与辰荣军产生分歧，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那你不难过吗？”
“有一点，但我想珍惜当下。”
又或者说，眼下这种处境，总能让她想起周芷若的一生，想起赵敏的义无反顾。
所以，她想试试。
试试身处在这样注定生死两难存的位置，能不能走出另外一条路来，她不是非得选相柳不可，只是相柳精准的触碰到了她的内心。
可如果不是因为有后路，如果任务目标换成了别的，如果相柳没有触碰到她内心世界，她不会敢这么干，正因为这样她才佩服桑甜儿的勇气。
“珍惜当下？”
“嗯，爱憎、悲欢、离别，珍惜生活给的一切。”
玟小六默然，阿念说相柳对他自己狠，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明知道前路是万丈悬崖，竟头也不回的踏了进去，明知道挥剑断情是最好的办法，偏要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真不愧是被相柳看中的人。
够疯。
*
从玟小六处知道桑甜儿的故事后，阿念不由自主的分出一分心思关注桑甜儿和串子，这俩就每天甜甜蜜蜜、腻腻歪歪。
连带着，玟小六也和叶十七黏黏糊糊起来。
发现这一点后，阿念的脸色很不好，玟小六愿意敞开心扉是件好事，偏偏她选择的对象是涂山璟，这家伙可是有未婚妻的。
于是，阿念趁着叶十七落单的时候堵住了他。
“涂山璟。”
“我只是叶十七。”
阿念叫他气笑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涂山篌早晚会知道你还活着，玟小六总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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