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有吧。”明诚虚环着周芷若，任由心绪百转，说出来的话却那般动听：“我想在绝镜中为你觅一线生机没错，可我同样渴望你能答应我的追求。”
说到这里，明诚眼底闪过一缕暗沉，之前只觉周芷若行为怪异，如今想来却觉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么想着，明诚紧了紧抱着周芷若的手，却在下一瞬听到对方抽气声而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的。”周芷若眉眼弯弯，伸手拉住了明诚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只觉无比心安：“阿诚，我很高兴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你的世界里。”
虽然，为此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甚至有朝一日可能面临更加严峻的处境，但周芷若的心里却升起了无尽的勇气，好似这样一直下去就没什么困难可以打倒她。
明诚听了喜形于色，滚烫的唇贴上了上去，却是没有初吻那般缠绵悱恻，而是浅尝即止。
明诚严肃了脸，慎重道：“曼丽，目前只是暂时获得了藤田芳政的信任，这样的信任随时可能被打破，如果想要彻底打进76号内部，接下来的事情至关重要。”
“说来听听。”
“第一，你是军统方面的特务，藤田芳政必然会要你交代他们在上海站的联络点，梧桐路和清远路的两个据点人已经撤空了，到时候你就把这两个点报上去。”
周芷若点头：“第二呢？”
“亲手处决明台，务必小心谨慎，据可靠消息日本王牌间谍，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川岛芳子也会在场。”
明诚攥紧了手，原本虽危险却能两全的法子，愣是因为川岛芳子这个不可控因素而走向难以预料的局面，周芷若同样一惊，土肥原贤二是日本侵华头号间谍，据说他最得意的弟子有两名。
一个是南云造子，另一个便是这个川岛芳子。
而这个安排，却让周芷若看明白了明楼如今的处境，藤田芳政其实并不相信他，碍于明楼在上海经济市场上的贡献，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由周芷若处决明台。
即能表明周芷若的忠心，也能得知明楼在这事上的态度。
周芷若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起这个，你是不是认识她？你的事情之所以进展的这么顺利，还多亏了她从中斡旋。”
“我？”周芷若眨眨眼，毫不犹豫的摇头：“我前些年四处游走，认识的人确实挺多，却并无深交，而这几年却一直待在军统，并没有机会结识日本人。”
况且，彼时她已经在为抗战做一份贡献，又怎么会与日本人相交？
万一，那个人背刺她怎么办？
明诚也是满脸纳闷，但最终两人也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毕竟此人既然向周芷若示好，就代表总有一天会主动出现，到时候再想法子探一探此人的虚实。
“在医学上，心脏与二肺之间左胸前壁第五肋间隙锁骨中线内侧半寸处，随着心脏的跳动就会产生一条缝隙，如果能抓住时间和缝隙令子弹穿心而过的话......”
周芷若吸了口气，低低的道：“明台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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