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阿念悠悠享受海棠做的早点,耳尖的听到隔壁院子传来动静问清缘由后啼笑皆非。
回春堂一家四口,家务活自然有分工,而这一日该玟小六洗碗,结果她和老木东拉西扯实在躲不掉才悻悻提着木桶去洗碗。
当然,她也有一套独特的说词,碗洗了还得用,用了也脏,那为什么还要洗碗?
反正,每顿他都用自己的碗,自己不嫌弃自己还省事儿。
大家长老木当然不会惯着他这种歪理,挥舞着铲子撵的她上蹿下跳,嚷嚷着:“那你干脆别吃饭了,反正吃了这顿还得饿。”
看完全场的阿念直摇头,回屋开始日常修炼,眼睛一睁一闭美好的一天已然流逝。
阿念出门转悠,捡回了一个身手重伤的男人,并且带到了回春堂。
玟小六静默一瞬:“少管闲事少操心,长命千岁乐逍遥。”
“这个人不简单,看样子是个高等神族。”
“看得出来,但是在这清水镇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玟小六不为所动,劝道:“你可怜他,等你发现救了不该救的人,就换成你可怜了。”
“那怎么分辨这个人是不是该救?”
玟小六一噎,阿念又淡淡补充:“善恶本就是一念,没有人能够料尽世事,也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利弊得失来衡量。”
“若他日,我发现他是不该救的人,再送他上路不迟。”
“……”
玟小六没说话,望着阿念的眼神里闪过艳羡,能拥有这般赤诚玲珑的性子,必然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氛围就真的沉寂了下来,打破安静的是老木惊叹嗓音:“阿念姑娘,你真的捡回了一个大麻烦,瞧瞧他这身新伤加旧伤。”
阿念瞟了一眼,该男子身上全是交错的伤痕,有鞭痕,刺伤,烫伤,胸膛上还有一大片发黑的焦皮显然是烙铁印的。
这该是长期受酷刑折磨,日积月累出来的。
不仅如此,这人脚底板曾被长钉钉穿不说,指甲也都被拔掉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竟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这样的酷刑折磨非有深仇大恨不能解释。
“你们尽力医治,若事不可为,不必勉强。”
“知道了,你安心等着。”
一行人折腾到大半夜,才把他那一身伤处理好。
当然,处理的是玟小六,阿念只是在外面院子里等着。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而她也不会医术,即便在里面也帮不上忙,可处理好伤口并不意味着这人就能活下来。
“他受酷刑折磨多年,五脏六腑受损严重,这些普通的草药对他效果不大,恐怕活不久。”
“需要什么药?列张单子给我。”
玟小六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都是稀罕物件,得费时去找,他的伤等不到那个时候。”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阿念叹了口气,默认了玟小六的话,转身回了隔壁院子。
殊不知,这边说尽人事听天命的玟小六,却用自己的血救活了那个人。
阿念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暂时也无瑕顾忌玟小六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