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她也是这么想的，但素影还是制止了素娥：“......不许胡说。”
“哦！”
“大国主，不知你可否知晓天曜如今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不记事？”
素影皱眉，斟酌着用词。
刚刚的天曜给她一种嫩芽新生的感觉，素影自问见多识广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状况。
或许，这是妖与人类的不同之处？
大国主上前探了探脉，眼中闪过一抹探色：“天曜刚从龙蛋中重生，现在如同赤子。”
“那要如何才能助他恢复神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若是你能带他回到人世间去多体验一下，他可能会成长的快一点。”
素影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当初在落川龙谷里养伤的日子，低头看了眼一脸纯然的天曜。
他应该会想回家吧？
思及此，不由点头：“也好，落川龙谷是他生长的地方，我带他回去兴许会有帮助。”
天曜眨眨眼：“回去！”
素影一愣，随即一喜：“你会说话了。”
“你会说话了。”
素影面皮一抽，大概明白天曜此时处于牙牙学语的时期，与其说是会说话了，倒不如说是复述身边的人说话。
不过，于素影而言，这样已经足够了。
“事不宜迟，那我先带天曜回龙谷......”
“等等。”
凌霄突然出声打断，与大国主对视一眼，神色多了几分为难：“素影，你身上的黑气......如何了？”
“......”
温和的气息，瞬间凝固，素影冷若冰霜的目光在触及天曜时又柔和了下来，周身的寒冰之气为之一空：“已经没了，我猜测应该是天曜变回龙蛋之前做了什么。”
仅仅那么一缕，就可以让素影这个大宗师为人所控，凭她自己根本没办法彻底清除。
唯一的可能，就是天曜。
想到这里，素影心里的愧疚疯狂蔓延，她不知道天曜是报着什么要的心态在她动手杀他后还出手相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死在她手上也不愿意出手杀她。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伏阴不会再有那个机会了。”
素影垂眸，盯着笑的纯粹的天曜，缓慢而坚定的开口：“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他，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清冷的话语中，充斥着一股宣誓的意味。
那不容置喙的态度刺痛了陆慕生，他伸手覆上钝痛的心口，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大国主将一切的前因所果表明，此次带他来也是让他为当日的言行致歉。
可，素影从始至终就没有将他看在眼里，遑论心上。
*
为了让天曜能够更好的融入正常生活，素影特意逗留了一天教他说话。
天曜不负众望，虽然言行依旧稚嫩，却已经可以很好的表达喜怒哀乐。
比如现在，天曜摊开双手将素影护在身后，对陆慕生怒目而视。
“怎么了？”
“他伤过你，我讨厌他！”
素影扶额，这一点倒是记得清楚，定了定神，抬眸望向立在不远处的陆慕生，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是活的不耐烦了，所以过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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