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士得罪你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只求这尊姑奶奶别再瞎折腾，他真的会谢。
阿念看着他没说话，蓐收嘴角一抽，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被红卷系着的上好的宣纸交给阿念，阿念展开一看，微愣：“父王出的题？”
“这种题，旁人也不敢乱出吧？”
可不是么？
素白的宣纸上仅仅四个字，却透着无尽的霸气与威严：为君之道。
蓐收看着面露难色的阿念，暗笑姜还是老的辣，陛下猜她把主意打到了军营，轻轻松松就治住了这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玱玹哥哥怎么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在的？”蓐收奇怪的看了眼阿念，不解她为什么说的如此笃定，阿念没有解释，蓐收目光在纸上转了一圈，道“为人君者，当听言纳谏，节用爱人，亲贤臣，远小人。”
阿念嘿嘿一笑：“水至清则无鱼，君子小人，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陛下也是这个意思，这才让我们各自回去斟酌。”蓐收摇摇头，玱玹所言，也是他心中所想，可瞧着陛下的意思似乎并不满意。
见蓐收一副苦恼的样子，阿念叹了口气，这哪有什么标准的答案？
“行了行了，你回去慢慢想吧。”
蓐收如蒙大赦，行礼告退。
落在原地的阿念，转身准备回去才发现，皓翎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身边还跟着玟小六：“父王，小六，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若不来，怎知你这些年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倒是这性子愈发胡闹了，也就你蓐收表哥脾气好宠着你。”
阿念摸摸鼻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抱住皓翎王的胳膊：“我就是无聊找他们切磋一、二嘛。”
玟小六怪叫：“切磋一、二？你真是太谦虚了？这都把整个王宫的高手挑了一遍，都快成独孤求败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玟小六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结果发现阿念似乎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由无语。
“阿念，刚刚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认同哥哥的答案，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不如说来听听？”
“嗯？你要考我学问？”
“哪能啊？我这点学问，还不够你们塞牙缝的，只是你看世情通透，对很多东西有独到的见解，我难免会好奇。”
皓翎王瞧着相处和谐的女儿，脸上擒着淡淡的笑：“说说吧，父王也想知道阿念是怎么想的。”
好吧。
眼看推辞不过，阿念也不再拒绝，珠玉般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既是为君者，便不该有个人喜好恶厌，更不能凭自己的喜好行事，应当如执子之人，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以百姓安居乐业为目标。”
“在下棋的过程中，无论黑子白子，只要利用得当，便是好棋，君子如何？小人又如何？没有什么人不能用，也没有什么人非用不可。”
玟小六愕然。
皓翎王虽不曾说什么，可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了，阿念见两人反应这么大，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话却没发现不妥：“父、父王？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不，你说的很好。”皓翎王神色复杂，伸手摸了摸阿念的脑袋：“阿念，如果你是男孩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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