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生目光微垂,扭头看向身边小意温柔的妻子又看看眼前盛气凌人的仙姑,默了一瞬,眼中的犹疑逐渐被坚定替代:“不知姑娘要如何才能结束?”
“呵。”
看着决然与她恩断义绝的陆慕生,素影冷笑,目光掠过他投向了九尾妖狐:“你既然敢抢我的东西,想必做好了受死的代价,这样吧,只要你们夫妻俩能接我三招,我就放你们离开。”
“好。”
“不可!”
云曦与陆慕生同时开口,答案却天差地别,云曦试图说服陆慕生,谁知陆慕生断然拒绝:“云曦,你疏于修炼,而这位仙姑是玄门第一人,她这是想要你的命。”
制止了云曦,陆慕生对素影怒目而视,若说刚才还有几分柔情,眼下却被素影的咄咄逼人逼出了真火。
“修仙之人当心怀天下,仙姑心思如此歹毒,岂非枉为一派掌门?”
“我修至高仙法,守天下苍生,所以我就活该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愿受此羞辱就成了心思歹毒?那生而为人,却背信弃义与妖成婚的你,又算什么?”
陆慕生一噎,虽说他失去了记忆,但心头因为素影而浮现的异样都在像陆慕生表明两人之间真的有一段过去,转念一想,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娶了云曦,过去的也只能随风而散。
只是,妖......
静默一瞬,陆慕生漆黑的眼瞳落在素影身上,深邃得让素影有几分失神,偏偏吐出来的话却令素影如坠冰窟:“她救了我的命,辜负你的人是我,要偿命也理应由我来偿。”
乍一听素影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段话所代表的含义,那边的陆慕生却好似打定了主意上前两步,胸口直直对准素影的剑,素影倏然明白了陆慕生的用意,他在用她的情,赌他们夫妻俩的生死,明白这一点的素影心间蔓延着难以言喻的心痛,仿似有钝刀子将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磨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素影猩红着眼,此时的她没了道骨仙风,反而似是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冷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眼神一厉,牢牢攥住手心的剑,狠心把剑往前一送,鲜血霎时染满素色的衣裳。
“慕生!”
云曦惊呼,想要扑过来却被陆慕生一把推开,而两人却没有注意到素影持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别怕,我没事。”
是真的没事。
素影的剑只入肉三分,她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陆慕生纹丝不动的身影以及坚定不移的守护九尾狐,都向素影昭示着她输的彻底,方才强行压下去的泪意再度席卷而来,素影却不肯输的如此没骨气,兀自忍着不肯任由泪水滑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寻回些许骄傲。
“你曾经救过我的命,今日放过你也算了结了过往恩情,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素影拔出剑,看着陆慕生闷哼一声栽倒在云曦怀里,强行克制住上前的冲动,压力几欲夺眶而出人泪水,咬牙道:“今后你们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到时候可没有救命之恩来保你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