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静默了一会儿，似是在琢磨天曜这话的可信度，天曜见她久久不语，心下愈发慌乱，忍了忍终是忍不住扭头去看却落入一双含笑的眉眼中，心下猛的一跳。
而这片刻的功夫，周芷若也做出了决定。
“知道了，我们去破阵。”
天曜一愣，盯着周芷若的眼神多了几分变化：“你就这样答应了？”
“不然呢？”
那场婚礼变葬礼的名场面，她可以说是亲眼所见，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担心‘屠龙的少年终将成了恶龙’，若是那样周芷若便成了玄门的罪人。
这罪过太大，她背不起。
“......多谢。”
两人七绕八拐的拐出了村子，撑着木筏来到封印结界处，周芷若在结界处摸索了一阵，看的天曜有些莫名，正欲开口询问时周芷若提剑刺向结界的某一处。
瞬间，周遭的气流一阵猛烈波动后渐渐归于平静。
天曜愕然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伸手触摸面前的空气，却发现再无先前的屏障：“这、这就破了？”
玄门大宗师的结界，什么时候这么好破了？
望着瞠目结舌的天曜，周芷若掩唇轻笑：“所有的结界阵法皆遵循规律，只要摸清规律，便有破解之法。”
十几年的时光，足够她将栖云本身的修为吃透，并且从中悟出了自己的心得。
这，便是其中之一。
天曜的目光含了几分探究，他离成仙不过一步之遥，却从未听过如此奇特的说法，这得是费心钻研此道的人才能有的结论，可即然一心向道又何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念电转，不过片刻功夫天曜心头已经闪过无数念头，他一抬眼，一双过于漂亮的眼睛里面映着周芷若的身影：“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身为玄门中人，为什么在这小山村一待就是数十年？”
“因为我得罪了一个人。”顿了顿，又补充道：“一旦他们发现我恢复了神智，就会杀了我。”
“......”
天曜颇为意外，他想了无数个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沉默了一会儿，撑着竹筏靠边跃上了岸，而后转头向她伸出了手：“你帮过我，我一定会报答你。”
天光倾斜，给天曜难得柔和的脸镀了一层金色光芒，周芷若眼神闪了闪，一时之间竟有些舍不得打破这份美好。
但，她舍不得，却有人舍得：“芷若，过来。”
周芷若垂眸，伸手覆上天曜的手，他一用力，便将她拉了上去，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回神后，周芷若清了清嗓子：“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嗯。”
进入蜿蜒的山洞后，天曜熟门熟路的带着周芷若往一片无法探知的漆黑中走去，那熟悉的程度就好比是自家的后花园：“跟着我的脚步。”
“你对这里很熟悉？”
“嗯，龙骨与我有感应，还没补全魂魄的时候，经常梦见这里。”
正解释着，天曜身形蓦然一顿，整个人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小跑着踏上封印台，目光紧紧盯着剑身下光华流转的古老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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