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多重波折,师兄一路运用深厚内力加轻功硬生生使两天一夜的路程变为一天一夜。
江南聆音楼内,率先到达开始布置的两方盟主、江湖友人还有天上人白玉京与袁紫霞齐聚一堂。
——此时无人收到我与师兄遇袭之事的消息。
风尘朴朴,师兄始终不曾放下过我,而赶路时段其间我每次清醒都是吐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面无血色。
师兄也是每次见我清醒就以吻渡药,吊着我半口命赶到江南寻医或找我那个白头翁老爹。
师兄和我满身血污的,赶路赶的急衣服都没换导致血都凝固了。还有就是被我喷了满脸血的师兄,脸上的血污也没擦还干固了显得像个乞丐一样。
当然我也差不多,但更像是个死人。
师兄也自知我们二人的装扮有些恐怖为不引起百姓只好收敛气息运轻功飞过城墙奔向聆音楼。
“只是离开办一件事情,这师兄弟二人怎么会受伤严重?”刚刚从雪衣楼下山碰巧遇见在城门口运轻功越墙的余子归薛兄妹二人仔细一看,同时不由心下一惊。
然后自然就跟着余子归去往聆音楼了。
“砰!”余子归一脚干碎了聆音楼的大门。
众人一愣同时转头看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踹聆音楼大门还直接干碎了!
师兄临目不惧只道——“救人!”
而后众人似乎是猛然惊醒,见我们二人惨状立马迎上前来。
一阵忙乎过后,我终于躺在软榻上外加我身体不好的娘亲也躺在另一个软榻上。好在娘亲在我老爹的药丸下在马恢复了精神。
她不听白玉京的安慰和担心执意坐我床边握着我的手。
师兄匆匆洗了把脸就跑过来了,然后从衣服里掏出熟悉的药丸又喂给了我,万分感谢这次师兄没有用他的嘴渡给我了。
我半昏半醒的吞下去了。
“小少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唐青枫把了我的脉象后不禁眉头紧锁,扇子也收起来了。
“路上遇大辽残党,他替我挡剑……而内伤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师兄语调冷冷的讲完事情的大概,拿着医药工具重新帮我包扎伤口。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见师兄说这种语调,他从来待我都是温柔的一面。
“大辽残党未尽,我会派人调查。”沈孤鸿也是默默把了脉后吐出一句话,但表情不太美好。
袁紫霞轻轻握着我的手不发一言,眼泪含着也不说什么。
白玉京似乎是知道什么,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言语。
我好友唐青团与赵莞儿想上前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啊,我这个活泼开朗的性格真是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了。
努力睁开眼,想说什么来着师兄想靠近点听。
然后又吐血吐师兄身上了……感觉更尴尬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不过我吐血后明显有力气了想着对不起师兄下次赔他两套衣服。
开口容易吐血后我学聪明了,决定用笔写受内伤的事骗他们引心蛊不就好了?
不管是因为引心蛊活不过22岁死好,还是交易付出代价后死也罢。前者合理且不费口舌,后者除白头翁老爹与娘亲相信外谁还会信?
恐怕那白头翁懒得解释也不希望我活吧?他不是正想不要李唐血脉的延续嘛,现在天下太平就更没有我存在的必要。
娘亲的意愿那白头翁老爹是不会同意的。唐青团不是还在嘛,一家三口多幸福。
好吧这样说太偏极了点,但是我其实还没彻彻底底接受我是天上人白玉京的儿子,李唐血脉的后代。开始我只想当移花宫的小师弟、天下八荒的小少侠,游荡于江湖、隐没与市井,看天下江河纵情吹笛领武学识而从未妄想过其他什么天下第一。
师兄恢复了温柔的神情,他还是很懂我的。他取一笔一纸放于软榻旁小茶桌,一手执笔一手伸予我面前让我方便用手指一笔一画的写。
尽管我速度极慢,师兄也只是静静等待然后也一笔一画的写在纸上。
其他人则是默默不言,只是在我费力写字时搭把手、擦擦汗什么的。
明明就三个字,待写完后感觉像过来了三刻钟似的。我已经开始眯眯眼了,快睡着了啊喂不过为不错过众人的态度我还是努力清醒着。
“引心蛊……”众人围上余子归写下的字皆是心头一怔,他们这才想来中了引心蛊的人永远活不过22岁。
白子期22岁生辰便是后天,此时白子期无故受内伤恐怕就是引心蛊所致,他们却无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