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去在意黑蛇是否会将临姝杀死。
也不会去在意两天没吃饭的黑蛇,是否会经不住诱惑,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临姝当成盘中餐。
牧珩是真的认为损失一个实验品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忽略心中的那点不适的话,牧珩是真的那么认为的。
聪明的牧珩难得糊涂。
又可能是分外清醒才如此冷酷。
临姝醒了。
只觉得身子瘫软的厉害。
临姝垂眸凝视着自己的身躯,总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
沈钰推开机械门走了进来,一双泼墨的凤眼亦如初见那般清寒。
“醒了?”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神色似乎更冷了几分。
临姝疑惑的眨了眨眼,她似乎能动了。
下一瞬便见沈钰弯下了腰,一把将临姝抱在了怀里。
外套被裹在了临姝身上,带着男人未散的体温和特有的冷香。
“小金丝雀,要和我回家吗。”
沈钰懒散着神情,唇微不可查的翘了翘。
“我不想和你回家。”
临姝实话实说。
但临姝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晚了,你已经被他送给我了。”
沈钰敛了笑意,将怀中人更抱紧了几分。
白皙修长的骨节也染上没有温度的色彩。
临姝沉默不语。
监控内男人抱着临姝的身影逐步走远。
牧珩握着笔的手悄然收紧。
“咔――”
一支笔断成了两半。
“都是废物。”
牧珩面无表情。
熟练的将断成两节的笔扔进了垃圾桶。
金属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
“乖,吃饭。”
沈钰沙哑着声线,结束了这个早餐吻。
临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动作间,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
沈钰眼眸清寒,“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临姝低着头没有说话。
下一瞬,临姝主动回抱住了沈钰,冰凉的唇吻上了沈钰的下巴。
沈钰把玩着小手的手紧了紧,镶了金的手表闪着冰冷的光耀。
沈钰微楞。
他的颈窝湿了一块。
“想出去,求你。”
临姝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眼眸皎洁银白不含一丝杂质,细看尽是无畏与荒芜。
沈钰从来没见过临姝哭泣。
在沈钰的眼里,临姝是生来就应该被细心呵护的。
她冷酷,纯澈,美丽,脆弱……是诞生初就需要娇养在温室的花朵。
沈钰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看法。
在这个人性泯灭的时代,他清醒的看着亲人间的厮杀,贵族与变异者无二的暴戾,刽子手的凉薄。
沈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边笑边让他杀了她的女人……
无边的岁月里,他踩着万千尸骨登顶,他们惧他,恨他,畏他,却唯独不敢屑他。
在这条洒满鲜血的路上,他以极致的占有诉说着他的疯狂。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钰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想过去为谁而改变。
但临姝哭了。
沈钰不喜欢临姝哭泣。
沈钰的手无意识的蜷曲着,终是又舒展开了。
“可以,但你要乖乖吃饭。等会荼尢会陪着你。”
当临姝穿着黑色卫衣,身上不再带着束缚的站在阳光下时,临姝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远方,一袭藏青色连衣裙的姑娘正缓缓向她走来。
距离不算太过遥远,但临姝注意到她走的分外艰难,唇角带着一如初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