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宾客陆陆续续离席。
饶是在留恋这神域美景,在钦慕上清神明,到底也要回去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桑酒还在和自家老爹跟哥哥依依不舍的时候,来了个仙官,带来个对于此时他们一家三口来说,都喜不自胜的好消息。
“神君有令,允蚌族族长同世子于神域多留几日,以谢当日河底冰晶救命之恩。”
老蚌王一听,立马昂首挺胸,抚着山羊胡一副清高模样。
可那眼角眉梢处的得意之色一点儿都没收敛。
桑酒期盼的看着那仙官,“是冥夜战神吩咐的吗?”
那仙官皱了眉头,退后了一步,语气有些不满,“怎可直呼上神名讳。”
果真是不知礼数。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桑酒,还有脸上出现愠色的蚌族族长,觉着跟他们没有争执的必要。
“是宙神仙上派我过来的。”
听了这话,原本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桑酒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
玉倾宫内.
“难得,冥夜你竟然主动找我。”稷泽自觉的在凳子上一屁股坐下,笑嘻嘻的看向冥夜。
冥夜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稷泽这幅幼稚模样,提着衣摆坐至稷泽身旁。
“初凰,有些不对劲。”冥夜开门见山的说到。
稷泽一顿。
果然啊果然,冥夜不愧是天昊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这敏锐能力能跟他有一拼了。
这个时候,稷泽仍然自恋的想。
“生也命也,时也命也。”
“冥夜啊,有时候我们偏要规避的东西,反而越是躲不掉的。”
稷泽没有刻意去窥探未来之事,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风雨欲来。
“魔神被封印了,我们本都该松一口气,可是我心里却比先前还要焦虑些。”
冥夜和稷泽真论年龄,稷泽便是当他爹都可以了,偏偏两个人惺惺相惜,好似兄弟一般。
冥夜什么话都还没说呢,稷泽就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曦瑶那边,我去。”
稷泽说去就去,十分干脆,看的冥夜又有些疑惑了。
以前提到星辰宫,稷泽都是避着走,绕着走过之后,又跟擎天柱一样痴痴望着星辰宫的方向,活像是一尊望妻石。
脸上的懊悔无奈和伤情仿佛要凝为实质,便是他都能轻易看出来。
搁别人面前他还会收敛一些,但真憋难受了,还是会来找他喝酒,每次都喝的想要呜呜哭,冥夜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也想过趁稷泽醉狠了,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能给他些帮助最好。
毕竟,从稷泽的表现来看,这事情是横亘在他和曦瑶之间最大的阻碍,偏偏稷泽嘴硬的很。
总是一套天命不可违的说辞,就是喝醉了也是那套说辞,曾经让冥夜很是头疼。
想帮都无处下手,还一度担心这心事一憋几万年,别憋坏了。
稷泽最近的变化,他自是看在眼里。
冥夜心里思索着,稷泽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好似决定去封印魔神的前几日起,稷泽就有些不同了,还主动去过星辰宫一次。封印过魔神后,稷泽就更不遮掩了。
开始和万年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关心曦瑶了,以前也只不过偷偷摸摸的托他让天欢打听打听曦瑶的近况。
这几日搜罗到的什么好东西,也不叫天欢代为转交了,自己就派人送去了。
刚刚在宴席上,还操心的叫曦瑶少喝些酒。
越想冥夜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最近大家都有些奇怪?
是他紧张过头了吗?被魔神压迫的整日都在胡思乱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