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别这么说!”桑酒有些急了。
“星神仙上性子清冷,这是三界人都知晓的事情,因着宫里没人伺候也是正常的!神君虽说不让我随意乱逛,可待我是真的很好的。”
“那星石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天上会发光的星星,辞星仙子跟我说过一嘴,那些从天上落下来的星星都在落星潭里温养,吸收了几千年的灵气了,仙上给我安排的房间里的帘子都是用星石串起来的。”
“那么珍贵的东西,光在我身上,神君就用了几百颗。”
“而且,仙上不让我出星辰宫也是为了我好……”
桑酒当然清楚,上清神域的仙子们都瞧不上她。
宙神和星神派仙侍到漠河来接她去上清的那天,她就知道了。
那仙侍看她的眼神,她现在还记得。
轻蔑,看不起,嘲讽……
在漠河里娇生惯养,从小被视为全族希望的桑酒从来没这么屈辱过。本来的漠河小公主,从心底里产生一股子自卑来。
入了上清神域后,她感觉更甚,便是在云桥便上的守卫,看她的眼神也有诸多不善。
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仙髓也没了,这个时候,即使她再不想,也无法摆脱她这一身妖族血脉。
况且,她从小便贪玩,天生仙髓,可修为连自己哥哥都比不过。
要知道,桑佑一身妖族血脉,最不得天道眷顾,修行极为困难,这也是为什么各族里面,最瞧不起的便是妖族了
要论机缘,妖族甚至比不上连修炼都修炼不了的人族。
由此可见,桑酒长这么大,到底是于修炼一途上有多懈怠。
况且,上清神域,哪一个不是仙人?哪一个身上不是身负仙髓?
除了一十三位神君有着天道亲授的神髓,剩下的,便是仙侍,也是个仙人呀!
而且,他们之中大多数还都是凭借自己努力从下界飞升上来的,自然对那种享着天道机缘,却又不思进取的人有一种自带的反感。
之前的桑酒和他们最大的区别,不过就是一个是天生自带仙髓,一个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的仙髓。
或许,星神将她锁在星辰宫,未必不是为了她好。
桑酒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吐露给她爹和她哥哥听。
“而且,这次发给漠河的请帖,还是星神同意的!”
“星神仙上虽然看着是个冷美人,但其实很好说话的!我就跟她说想你们了,就同意帮我了!”
“所以啊,爹爹,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
桑酒苦口婆心的劝说。
老蚌王狠狠哼了一声,但倒也没在说了,他眼珠子一转,眼里永远散发着那股令人讨厌的势力和算计。
“而且,听说你们来了,神君就立马派人带我来找你们了。”
见爹爹不理自己,桑酒也不难过,恢复那副开朗的单纯模样,继续乐呵呵的拉着桑佑说话。
对面的少雎看着桑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白皙尖利的下巴,打量着这奇怪的一家人。
这老蚌王的儿子,看着倒是温文尔雅,很讲道理的模样。
女儿吧,
虽然看着不太聪明,但是也能称得上是一句心思单纯了。
怎么做爹的,能把名声混成这样?
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大清高。
看到真人之后,少雎才发现,这老蚌王比之传言之中刻画的反面形象,
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自以为能够运筹帷幄,实际上他那浑浊的眼珠子里头的算计已经出卖了他整个人的心思了。
这么一个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一双儿女的呢?
说他精明吧,他自然是精明的,能独占漠河几千年,自然有几分手段,偏偏生的两个孩子都看上去——
傻得可怜!
少雎不免唏嘘。
准确来说,应该是幸灾乐祸。
少霄本也觉得位置太偏了,连神君面都见不着,如今觉着在这看这一家人都热闹也不错。
况且他们狼族在先前与魔神交战时,出力本就比不得其他族群,加之这么多年依附神域,神域送的天材地宝……
怎么想,少霄都觉着是自己占了便宜,于是也不再有抱怨。
乐呵呵的拿着酒杯同儿子一起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