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害怕么？”楚子航偏过头看身边的女孩，她鬓角微湿，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傅洛的眼神很亮，与楚子航相扣的手抓得很紧，良久楚子航才听见她含着笑的声音:“不怕，你说有你在的。”

楚子航微微笑了，黄金瞳在昏暗的空间里分外明显，他抬手将傅洛散落的发丝拢至脑后，声音温和:“等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我的言灵……”他顿了一下，“比较危险。”

苏茜敲响了忏悔室的门:“没事吧？”“没事，恺撒那边就要开始了，这里应该也快了。”楚子航回。

“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C组公共频道中传来施耐德教授的声音。

　　“是！”所有人同时回答。

　　他们已经养成了服从的习惯。相比学生会，狮心会和执行部关系更近，狮心会的成员可以说都是执行部的预备队。

“子航！撤离。”苏茜又去敲忏悔室的门，“还有傅洛，我们得要带着她一起撤退。”

　　她对这条命令有点不解，教堂是通往三女神层和守夜人所在的钟楼的核心枢纽，本应集中人手警戒。

　　“不，不包括我。”楚子航低声说。

　　“不包括你？”苏茜愣住了，“是通过公共频道对所有人下达命令的。”

“C组收到请立刻撤离教堂区域，不包括楚子航，如果傅洛在楚子航身边的话就让她留下跟楚子航一起。”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子航一怔，侧头看身边的女孩:“您确定么？”“是的，让你跟傅洛一起，这是最好的搭配。”施耐德教授在耳麦里回。

楚子航默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加重:“收到。”

　　“这条命令仅仅针对不需要参加教堂战斗的人。”楚子航说，“苏茜，撤离。”

“不，等下！”苏茜震惊道，“那傅洛呢？她是新生，这么快面对战斗是不是太早了些？！”

傅洛从帘子里伸出手，抓住苏茜的腕。她的手白皙，柔软温暖，令人莫名安心。

“师姐，别担心啦，我好歹是个“S”级呢。”帘子后传来女孩温和的声音，“不会给师兄添麻烦的。”

“行吧。”苏茜叹了口气，顺从地带领其他人离开。

施耐德教授盯着大屏幕，代表C组的光点撤离了教堂，沉重地叹了口气。

“留楚子航和傅洛两人在那里？”古德里安教授对这个命令很吃惊，“对于一个二年级学生和一个新生来说，责任太大了！”

“楚子航和傅洛的导师是谁？”施耐德教授问。

“你呀。”

“对，我是楚子航和傅洛的导师，”施耐德教授点了点头，“所以我知道自己学生的能力，‘戒律’已经被解除，学生们的言灵被解封了。他们是群草原上的野马了，有无限可能。”

“傅洛和楚子航的言灵是什么？”古德里安隐隐感到不对。

施耐德迟了一瞬，口气变得极其冷硬：“言灵档案只有学生的导师和校长有权查阅，你们没有资格问这件事！”

“楚子航的言灵……很危险？”曼施坦因站在施耐德背后，把手搭在他肩上，目光森严，“你让C组其他人撤离那里，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那两个孩子的言灵。那些人都是狮心会的人，不会轻易泄露秘密，但是你仍旧不希望他们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言灵……因为它们很危险，是么？”

“重复一次，你们无权过问！”施耐德教授面无表情。

“你从没有对风纪委员会汇报过这件事！别说蠢话，一般教授无权查看言灵档案，我却能以风纪委员会的名义申请特权！你忘记了校规了么？见鬼！”曼斯坦因大声说，“施耐德！你是执行部的负责人，你该明白我们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拥有人类和龙族的双重血统，在领域内下达命令，就会改变自然规则，这些能力有多危险，被许多案例证明过。你还记得那个被我们称为‘吞枪自杀’的学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么？”

……

傅洛和楚子航对于教授们的争吵一无所知，这对小情侣的兴致很好——傅洛怀里抱着“村雨”，跪坐在地上，身后楚子航用手指替她梳发，帮她重新扎了一个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