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四周靡靡之音入耳,嘈杂的让他头疼。仔细一听便可明了,他正置身于一清楼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不行,我得回去,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我得……”
他自说自话着慌不择路,迎面走来一位姑娘。走廊狭小,避无可避,眼见两人就要相撞,这姑娘怀抱琵琶,目视前方,似是看不见他一般,丝毫没有停足的架势。他做好了冲撞的准备,眼睛一闭,是她直直撞过来的,并非是他无礼。等了须臾,两人并没有像预料一般撞在一起,眼睛睁开,那怀抱琵琶的美娇娘竟是直直的穿过他的身体,继续向前去了。
他一下便愣在了当场,怎么会……难道那姑娘非人?猛然回头看向那已经走远了的人……
他打量着四周,寻找出路。继续往前走,经过一道拱门,眼前亭台六七座,亭中设有雅座,有的亭台放置琴桌,有的则放置棋盘。看来这清楼在业界还算是上乘的。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他 是怎么到这来的呢?
他边走边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前方亭中一男一女正在对弈,他想着过去问下路,应是无妨的。一点点靠近,行至亭前,二人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沉浸在棋局之中,并没有在意他其实已在亭前立了许久。于是他便开口问道:“在下姚温玉,第一次来这园子,迷了路,可否劳烦公子指个出路。”谁知那男子仍是对他不理不睬,继续下他的棋。姚温玉转而问那位姑娘,“这位……”谁知他刚开口,那女子也慢悠悠道:“韩公子,您成日待在我这儿也不是个办法,依我看不如就听您父亲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位韩公子将棋子一扔,扰乱了棋局,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我是嫌自己命长么!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想法,那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我爹以为“萧皇后”看上的只是一张脸?再说我也……”
“嘘,你小点声,保不齐就被人听了去”。女人说完这句也兀自笑了起来,“也是,亲都成了,那么大的场面,可不就得尊称一句‘萧皇后’么。”说完又掩唇笑了一声,“不过您父亲也真是有胆实,那个位子也敢想!那……韩公子您,就不想么?”“我疯了不成,跟萧家抢!我爹只看得见现在皇位姓沈,他难道没看见萧洵是太子么?而且,我也没那么大的志向。”
姚温玉没问出出去的路,倒是听了满耳朵的墙根,低头笑了。忽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觉查出了有哪里不对,这天下如今姓沈,沈……?沈兰舟?但是他却是“站”在这里的,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姚温玉猛然回头看向刚才他与那怀抱琵琶女子的相遇之处,刚才那女子于他穿身而过,其实并非她是鬼魂,自己才是?这太荒唐了,他不确定,上阶走到这一男一女眼前,二人旁若无人的继续交谈,对他仍是不予理睬。他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拿棋子,楞是摸了个空。
他想起来了,他已身中剧毒,活那么些个日子已是向阎王借来的。那么,这是哪里?自己又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他那残败的肉体呢?还有,那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