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的碰撞

“方孝孺的事你不要操心了，我自有安排，你若有空，可以好好操心下我。”朱棣拉着楚楚的手，满眼深情的看着她。

“操心你什么？”楚楚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关心关心我，累不累呀，有没有吃饭呀，有没有想你呀，还有最主要的是你有没有在想我，”说完还轻轻刮了下楚楚的鼻子。

听着朱棣的话，楚楚笑了起来，他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吗？

说着便双手摸了摸朱棣的脸，“好，好，让我看看我们的皇上有没有瘦了，有没有饿着了，有没有想我，而且我也天天记挂着皇上呢，时时刻刻在想着你的呢。”

“真的”，听着楚楚诉说着对他的关心和思念，朱棣欣喜不已，挑起她的下巴吻上了楚楚。

楚楚感受着他的深情和爱意，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吻着他，浓浓的爱意和情欲在包围着彼此，两人吻了许久才分开。

“真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朱棣抵着楚楚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听着朱棣这么露骨的话，楚楚略显羞涩的笑了笑，她也很渴望他，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别闹了，一会有人过来了，你不是还有好多折子要处理吗，我在旁边陪着你好不好？”

“好，正好有些事情还可以向张大人请教。”朱棣离开楚楚的额头，拉着楚楚的手与她半开起了玩笑。

“不吝赐教，倾囊相授。”楚楚也很大方的回应他，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朱棣坐回案边继续处理着未完的折子，楚楚则坐在一旁守着他，偶尔为他添茶，偶尔与他讨论些许事情，彼此都很享受这安静温馨的时光。

当楚楚还在为如何说服方孝孺的事情烦恼，他已经被朱棣处置了，并诛了十族。当她从小平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十族，代表着他们方氏所有家族的人无一幸免，就连方孝孺那些学生、老师也在其中，牵连人数上达千人。

楚楚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情绪来消化这件事，对于方孝孺的死，她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像方孝孺那样固执、清高的人，是不会轻易顺从朱棣的，他的顽固抵抗，下场一定会是死，只是他没想到朱棣会连他的家族和学生都不放过。

曾经她见过朱元璋的残忍，也见到过朱允炆的良善，可她始终从未想过朱棣会这样的残忍，难道这就是登上皇位后带来的权利在作祟吗？

当楚楚还没从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惊中缓过神的时候，朱棣回来了。

“如眉，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朱棣拉起她的手轻轻的问道，从进屋第一眼看出她的脸色不好、情绪不对。

楚楚看着朱棣温润的脸庞，轻声细语的关心着她， 瞬间有些恍惚，“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对着她的时候从来都是温柔、体贴，说话也从未大声，即便二人争吵，也从未大声责怪过她，可此刻想着他的所作所为，她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她也深深的体会到眼前的朱棣已经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温润的燕王，而是成了历史上真正握有生杀大权的皇帝。

楚楚缓了缓神，轻轻抽出了他的手，侧过身子，并未看他，淡淡的问道：

“方孝孺被你株了十族？”虽然知道这已成了事实，但还是希望能亲口从他嘴里听到。

听完楚楚的话，他随即愣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是！”

“你不是答应了我给他一些考虑时间吗，为什么突然杀了他？”

“他誓死不从、以下犯上、肆意辱骂新君，对你不敬，就该死，既然他忠心建文帝，那我便成全了他。”

“就算他该死，你可以处置他，可他那些家人和学生又有何错，为何连他们一起杀？”楚楚有些不满的质问他。

“如眉，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改变不了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朱棣不想与楚楚继续讨论这个事情，既然他已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容人质疑。

“你难道想让天下人骂你“谋朝篡位、滥杀无辜吗？”楚楚有些无奈的向朱棣说出了这句他最在意的话。

她知道这些骂名会让他背负一生，会让他心生负担，让他不得安宁，也会在笔墨史书中留下痕迹。她极力的想办法说服方孝孺，就是不想他承担这一切。

“你........，”朱棣眼底泛红，眼里充满了怒气，他背过身去，双手握拳，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对如眉发泄他的怒气！

他知道自己得位不正，也知道天下人对他的评论，可没想到如今竟然连心爱之人也会这样指责他，让他心痛和愤怒！

“朱棣，如果有一天我也触碰到了你的底线，伤害了你的利益，你会不会把我也杀了？”楚楚虽知道朱棣不会伤害她，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完楚楚的话，朱棣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她身边，双手扶上她肩膀

“如眉，我怎么忍心伤害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我最爱的人，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因为此事，而质疑我，否定我对你的爱。”

“是吗”楚楚轻轻推开朱棣的手，摇了摇头，后退着跟朱棣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