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利剑般划破天空,霎时空中雷雨大作,倾盆下至夜不可止。树叶卷动,柳树枝条漫漫,雨打琵琶折了腰,万物一阵呼呼作响,世界一阵旋转,辽阔。
孙潘瑞抬手撩起金卷珠帘,抬头注目远方,神态自若,挑着眉,哼着小曲调儿,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中闪着好奇的光,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叮咚——”一阵清脆的系统一响起。
“小主子,该如何安排呢?”那小球笑了笑,在空中激动的绕着圈儿。
“如何?当然是坐着看好戏喽。”
“这可不行。”
“又为何不行?我倒要看这嚣张跋扈的男主。该如何用他一身戾气扰得这府上鸡犬不宁。”
“这可不行,小主,你可得阻止他黑化。”
“呵,是吗?之前他杀了我。这件事我可记恨在心。如今看个戏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吧。”
“别忘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小球皱着眉,眯眯眼睛笑了笑。
“我会帮他的。只不过还没到时候。”孙潘瑞微微翘起小拇指,揉了揉眉心,眼底亮起一缕光。
“轰隆!”一阵巨雷从天空直直劈下,把天空的乌云劈成了两半,四处分散。天空愈见昏暗,风刮的愈烈,雨下的愈猛,屋檐前古朴色的风铃震的铃铃作响,摇晃不止。
“好戏开场了,小主快去!”那个小球在空中摇晃着,闪着光,十分激动的样子。
孙潘瑞用余光斜斜的瞟了它一眼。
轻抚身段,起立,轻轻抓起窗前的一把清一色的伞。推开门,抬手,撑起伞,迈着轻盈的步子,幽幽的淹没在深墨色的烟雨中。
只见她雨中的影子越来越淡。穿过寂静的走廊,悠着步子来到府邸大厅内。
“杀了他,他是个妖怪!祸害!”推开门一阵喧闹声便扑面入耳。
大厅内,一群五大三粗裹着麻布的下人们张着嘴高喊着,唾沫星子横飞。
只见许醉被五大三粗的绑着,跪坐于大厅中央,对那群下人被指着鼻子戳着骨梁的骂,他面前站着一个偏瘦,高挑的青年男子,他摸了摸他那长的发叉了的胡子,眼珠子在眼眶里直转悠。他身着黄色道袍,手里拿着个长玉米须子似的“法器”。
突然他“呵”的一声蹲下。用他那长玉米须子的把柄,微微挑着许醉的下巴。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口中振振有词。许醉眼神并不躲闪,只是眉毛越皱越深。
“滴…滴…滴。小主,该你上场了。”小球提醒她道。
“再等等 。”孙潘瑞双手交叉着,歪着头,顶着胯,满脸八卦表情。
“不行,该情节本是女主太过在意男主。听到男主被抓的事情,连忙过来辩护男主的。你要是再不去的话,我就把隐形取消了。”
“好吧。”孙潘瑞无奈叹气。垂着头,拨开阵阵人群,走到大厅中央。
只见她轻轻抬手,提起裙摆,猛的给那个什么不知名的庐山道士一脚,那个道士被忽然的一脚踹的人仰马翻。
孙潘瑞把前面的头发往后面一撩。微微一笑,摆着手,故作羞涩的笑道。“抱歉哈,踢错人了。”
……大厅后霎时安静,随后又哗然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一群人在此聚众,什么意思?这个家到底是你们当家做主,还是我爹当家做主?”
“我们在等家主。”他们吵嚷着。
“等,等谁,等我爹?等到了吗?一群人在此吵吵闹闹。想干什么?啊?”
“他是妖怪!你旁边那个被绑着的人是妖怪!他煞气缠身,跟他有关的人都得死。所以说,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说才到此聚众。”
“所以说你这是在诅咒我?诅咒我爹?诅咒我这一家子人吗?!”
“不,不是……大小姐,你还小,你无权过问,还是等老爷来了吧。”下人们支吾着声,转着话题,寻找着道理的缝隙。
“大胆!我虽不是这一家之主,但我也称得上为大小姐,也是有做主的份。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我可心知肚明,待会我可就要告状给我爹。你们这群下人,欺辱我的还不少吗?”孙潘瑞怒气飚升,向他们冲道。
在原著中杜霜怡生母早逝,有了二小姐之后,大小姐有常常不受下人待见。虽家主十分疼爱大小姐,但只因在原著中大小姐的脾气设定是隐忍的。所以常常被二小姐和下人欺辱。男主与女主脾气相似。便互相吸引,暗生情愫。
但孙潘瑞可不是杜霜怡,她就要借着家主疼爱她的这股劲,耀武扬威。
“怎么?如何?你们还想说什么吗?”
……大厅内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他们怕,怕大小姐去跟老爷告状。
“……”孙潘瑞不作答,只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无语……
“大小姐可要熄熄怒火,肝火大容易伤身体。”只见那个道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撑着地,慢慢站起身来,直着腰板。“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日碰到这个小子。发现他眉毛上黑压压的一片。此乃不详之兆,我今日对他做法,你也看到了。外面风雨大作,天气如此之恶劣。说明他本身就是个问题。”说着他又摸了摸胡须。
“那又如何?他又没害人。”
“此害不除,他日后便会。”
“那便日后再除。”
“这个贫道提醒过了,大小姐说日后再除,那便日后再除罢了,但若是这府上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个贫道无关。”
“你为何何事都往身上揽,没说这跟你有关。”
“大小姐,你还是太小了,我是被你爹请过来做法的,专门为了此事。”那道士拙舌。“若是打扰到了大小姐的好心情,那便不做了。如此,那贫道便先退下了。”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迈着快步走出了大厅。只留下一群蒙了圈的下人。
“散了吧,谁没眼力见,谁有眼力见,这瞧不清楚?明事理的人,早就走了。”孙潘瑞朝着人群好声没好气的高喊着。
不一会,人群渐渐消散。只留下大厅内站着的孙潘瑞和被绑着跪着的许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