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没有勇气朝你走向一步。——蒋州
你的语速很快,在这纷乱的人群中,却尤为清晰。
你半蹲在面前,见我没动静,又催促了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环住你的脖颈,感受着温热的气息,不知道是你的身体,还是我含羞的脸颊。
鼻腔里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新的味道,很好闻,让我忍不住再靠近一点,贪婪地获得更多。
这次,心跳又一次失控了。
……
[周熙,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今天的笔记整理好了,等下发你。]
[你今天又没来,上课好无聊。]
[周熙同学没来的第n天,想她。]
屏幕闪着微弱的光芒,一连串的消息呈现在上面,映照在我的面庞。我的指尖触在聊天框上,感觉脸颊有些烫,而且越来越烫了,比烧开的热水还烫。
20:11,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我确定,我喜欢你。
……
5月31号,我们毕业了。
在漫天纸屑的空中,不知道是哪个准毕业生在鬼哭狼嚎。
走廊上的少年少女们在撕试卷,书,还有很多,你也在撕书,跟你的朋友勾肩搭背地把试卷扔在空中。
那飞远的一张张试卷,承载着我们的这个青春,试卷上的每一笔划是我们对青春的告别。
到最后,离开教室的时候,我也没能迈出最后一步,和你说声再见,只是看着你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紧抓着一张写满的同学录和一小块纸屑。
上面豪迈地写着两个字。
[蒋州]
……
高考分数出来后,我高考发挥稳定,高出H大分数线几十分。
回学校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你的名字。
艳红的横幅刚刚在上,上面写着“2017届高三三十一班蒋州同学以727分的优秀成绩荣获xx省理科状元!”
光彩夺目。
这次,我还是没有见到你。那张崭新的同学录也已经泛黄,连同着我还未说出口的暗恋压在箱底。
……
“听说咱高中校草现在是个医生,就在旬邑公寓附近的医院工作。人还是跟高中那会一样,老帅了,好多实习生都是奔着他去的。”
高中同学兼同事程晶晶嘴里叼着薯片,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愣了下,在键盘上敲击着的手指顿住,也无心再目视眼前的电脑屏幕。索性转头和程晶晶聊聊关于你的事。
大学毕业以后,我遵循自己意愿当了个小说作家,虽然每天码字怪累的,不过很充实。
而在工作的这些年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字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却,反而更加深刻。
在回去的路上,我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透过前窗看着对面的医院良久,才重新踩下油门。
到家那一刻,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而是懒羊羊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我住在旬邑公寓现在数数也有三年多了,要不是程晶晶今天的话,我也不会知道我们在同一条路上错过了那么多年。
……
今天难得休息,程晶晶没空,我也只好一个人出来逛逛街。
我漫步在大街上,脚步突然定住,旁边的婚纱店里展示着一件极其华丽的婚纱,就如冬日里结冰的雪花一样,美丽、动人。
而透过玻璃,婚纱店里还站着一对佳人,男的身穿洁白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狭长的眼尾勾着人心。
哪怕多年未见,我也能一眼认出你,站在你身边的女孩很漂亮,她穿的着正是展示柜里的那件婚纱,她的曲线很优美,薄厚适中的唇瓣上弯,看着很幸福。
她笑着给你整理纯白的衣领。婚纱很适合她,就像你们很搭。
你们,是要结婚了吗?也对,都要奔三的年纪了。也不奇怪,俊男靓女的。挺好的。
我提了提越发沉重的购物袋,有些留念地多看了一眼。你和从前一样,只是少了青春期的稚嫩,五官更加立体了,让人挪不开眼。
现在数起来,这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年了,当年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想现在说出来。
我对着你那张脸,张口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蒋州,再见”
不仅是和你的告别,也是和我的整个青春的告别。
祝你们幸福。
……
本作者竹竹夭番外小剧场
婚纱店里,蒋州任由着对面的女人给自己整理衣领,嘴上还忍不住吐槽,“姐,我说你和姐夫也真是的,你们定婚服我穿什么白色西装。”
对面的女人轻捶了下他的肩膀,嗔道,“还不是你,奔三了都没个女朋友,这不是想看看我弟弟结婚的样子,你姐夫也是很期待呢!”
蒋州对此感到头疼,这些年家里长辈总是催婚,姐姐姐夫也跟着凑热闹。只是他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就这样草草过一辈子。
爸妈他们听到他这番说辞,总问他就没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吗。
“有过,但是毕业再回教室想和她表白的时候,门关了,她也走了。”
他们又说你怎么不再找她,蒋州也只是无所谓地说了句。
“胆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