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似染似天成。
榻上美人一身锦袍,秀发尽散,她朦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却又记不起到底是什么。
“你醒了,可曾好受些?”只见玄衣男子推门而入,他边用自己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边坐到她床前抓起她的手,“可觉得哪里有难受的地方?”
“你是谁,我又是谁?”美人眉头紧蹙,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不记得了,我是你的夫君——澹台烬啊!”澹台烬轻柔地将她的发丝夹到耳后,“你是我的妻,是景国的王后——叶冰裳。”
叶冰裳睁着无辜的眼睛有些难堪道,“我……我不记得了。”
“没事,我还记得,你刚醒喝了粥好好休息休息。”
叶冰裳看着澹台烬吹凉后递过来的药,对着他甜甜一笑后张口喝了下去,待看着叶冰裳进入睡梦后,澹台烬敛起笑意,大步踏出了宫殿。
见到叶夕雾,眼中染上几分冷色。
“你当真是萧凛的好王妃,孤身一人来景国为他不惜以身犯险。”
“比不上王君为了留住姐姐,以自己的血为蛊引。”叶夕雾嘲弄道,“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痴情种呢?还是说你设计与我那须有的一夜其实是为了进入叶家日日得见我那好姐姐。”
“叶夕雾,这不是你盛国,孤也不是以前那个质子,别试图挑战孤的耐性。”澹台烬伸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起。
“王君……咳……自然不会怕我,只是……我死了……我的姐姐可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澹台烬摇了摇后槽牙,将叶夕雾扔在了地上,叶夕雾脖间清晰显现出深深的勒痕,叶夕雾趴在地上昂了昂头,“王君应该信守自己的诺言,放我和萧凛离开景国。”
“我可以放了你和萧凛,不过你们怕是离不开景国了。”澹台烬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叶夕雾,缓缓开口,“盛王为了求和,将萧凛和你留在景国,为质。”
“你说什么?”叶夕雾抓住澹台烬的衣袍,睁大了自己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澹台烬将密信扔在了地上,嫌恶地从叶夕雾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袍,“你苦心经营来景国寻萧凛,可萧凛早已被盛王看作为一枚弃子。”
“不过是暂时的弃子,无妨,你以前是弃子现在不也是成为了景王吗?”叶夕雾快速看了一眼书信上的内容,将信纸扔在了地上,将纸踩在脚下。
澹台烬只觉得是叶家将她惯得疯魔了,不想再对眼前这个疯子多作理睬,转身甩袖直接离开了。
叶冰裳醒来的第二天,澹台烬宣布与叶冰裳举行大婚。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