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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天降煞星逆天改命

  “婆婆,今天讲什么故事啊?”一群小孩围坐在老婆婆的身旁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让我想想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伴随着木柴燃烧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婆婆装作沉思的模样,问道,“你们可知道琅琊王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年龄稍长的小男孩迫不及待抢答道,“曾以一万的兵力战胜敌军百万雄狮的大将军,兵法诡辩,用兵如神,创造了无数的战场传说,只是后来突然暴毙而亡,没人知道原因。据说琅琊王是天王星转世来渡劫的。婆婆,我们今天不会讲琅琊王的故事吧,我都听过好多遍了。”小男孩的脸上带着失望

  老婆婆笑道,“今天讲的是琅琊王的遗孤昭元郡主桑从灵的故事。若说琅琊王是天王星转世,那他女儿桑从灵便是天生的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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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从灵是大魏的昭元郡主,琅琊王去世后,就被带进宫将养在了太后身边,位同公主。世人皆知皇帝对这位昭元郡主宠爱有加,那时候的桑从灵就是这天底下最受宠的小女孩,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是皇帝舅舅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哪怕公务繁重,也一定会陪小昭元放风筝,讲故事。民间甚至有谣言说若桑从灵不是女儿身,只怕皇帝会连帝位都要留给这位昭元郡主。

  可就在桑从灵七岁生日的时候,突然天降异象,日月同辉,司天监便推测出她是天生的煞星,只有送至边塞,才能缓解一身的煞气,否则大魏危矣。

  那时候桑从灵只有七岁,只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小郡主,皇帝自然是不同意的,奈何那满朝文武在朝堂外跪了整整一个月,当朝宰相甚至不惜以断食绝粮作为抗争,可笑那满朝文武天天嘴里的仁义道德,却对着一个幼女以死相逼。后来,也不知桑从灵从哪儿知道了这个消息,兴许是不愿皇帝舅舅为难,幼小的身躯穿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军装跪在殿外,自请去了边塞。那年的雪很大,京城内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烤着炉火,桑从灵孤独的踏上了去边塞的路,从此再便也没有人陪桑从灵堆雪人了

  一去数年,众人皆以为在边塞那种苦寒之地,民风刁悍,桑从灵一个柔弱幼女,不死在敌人箭下,也会抑郁成疾。谁也没有料到,桑从灵竟然成了大魏的护国女将军,平西羌,定南蛮,所领大军所向披靡,颇有他父亲的英姿,战无不胜,更有杀神之称,军队里开玩笑都称她为琅琊女。

  所有人都以为桑从灵会一直在边塞,在战场上戎马一生,连桑从灵自己都这么认为,直到一则诏令断了她的去路。

  「将军可想好了?入了这城门,出来,可就难咯!」

  「呵,这大魏半数以上的兵力在我手上,他能奈我何?」

  城内的人,将她视作蝼蚁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她要做的就是将她视作蝼蚁的人踩在脚低。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过家家,当年父亲惨死的真相,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上次来朝堂的时候,桑从灵只有七岁,穿了一身不合身的戎装,跪在朝堂外央求皇帝舅舅允她出征西疆,时隔这么多年,再走上这条路,往事涌上心头,心中难免惆怅,只可惜这京城早已物是人非。

  「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宰相大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煽风点火。」

  桑从灵进入朝堂的时候,双方正因她的婚事吵得火热。见桑从灵来了,瞬间安静了下来,待到她抬头望去,龙椅上的人却已经不再是那个疼爱她的小舅舅了

  「皇表姐!」

  龙椅上的人看见桑从灵之后,连忙跳下龙椅,想朝她跑来,却被一人拦下,桑从灵皱了皱眉头,她已然知晓小皇帝年纪尚幼,定会被有心之人摆布,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在朝堂之上也敢公然阻拦。桑从灵这才仔细审查了站在小皇帝身旁的人,瞧着瘦弱不堪,已经到了初春却还穿着狐狸毛茸外衣,手里还端着汤婆子,那模样像随时会死掉一般,只怕是有大病之人

  心中的疑虑又增加了几分。

  站在桑从灵身旁的军师提醒道,「此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谋士,内阁大学士,当今圣上的老师云不知。」

  「名号倒挺多。」

  小皇帝见众人也不再说话,便用糯糯的声音说道,「既然皇表姐回来了,那皇表姐的婚事就全由皇表姐自己决定吧!」说罢下面的朝臣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也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小皇帝身旁的人轻咳了两声,像是提醒小皇帝什么事,小皇帝才继续说道,「昭元大将军护国有功,巾帼不让须眉,英姿特立。承先琅琊王遗志,卫我家邦,故朕特允其承袭父爵,今封尔为琅琊王,锡之册宝,大启尔家,重聚琅琊军,正我国威,忠君孝亲。尚其祗佩,毋忝训词。」

  我站在下面不禁笑了笑,我这皇侄儿虽才十二三,但是这当皇帝的模样却已经有了当初舅舅的四五分像了,只是这琅琊王,怕是古往今来自己也算是第一人了。

  「不可!」宰相此时已经按耐不住了,桑从灵在边塞已有三十万大军,虎符也在她手中,如今再封了琅琊王,可重召琅琊军,那自己苦心经营岂不白费?「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女子封王的先例,请圣上三思啊。」小皇帝不管颁布什么诏令都得事先过宰相这关,如今这是先斩后奏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已昭告天下,宰相这是让朕为难啊。」在说话的期间,桑从灵封王的告示已经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是想追回也都难了

  宰相恶狠狠的盯着小皇帝身旁的云不知,小皇帝年纪尚幼,自然想不出这种法子,便也只能是站在小皇帝身旁的云不知给他出的主意了,这个云不知怕是留不住了。

  「圣上,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女子封王的先例,可若即便是要封王,那也的提前三月宗庙祭典,告知先王,再选一个黄道吉日行册封之礼,圣上这么做,怕是不妥啊!」朝堂之上少不了见风使舵的人,多的是人当争先恐后的当宰相的爪牙

  桑从灵听此,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尚书大人这话可真有意思,那古往今来,可有过女子上战场的先例?伐西蛮,讨南荒的时候,一封封的诏令一介女子去前线送死,尔等三尺男儿在京城享这破天富贵,安稳日子,如今论功行赏的时候,便记起我是一名女子了?岂不可笑。」

  朝堂之上的人瞬间哑口无言,是啊,桑从灵虽然是一名女子,但是她的赫赫战功,却是实打实的,若论功行赏,即便是搬空国库,也不为过。

  再则这诏书已经发下去了,琅琊王这个封号也已经成了无法追回的了。

  -

  「皇表姐!」

  御花园内。我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糯糯的小团子就已经紧紧保住我的大腿,「皇表姐这些年去哪儿了,康儿好想你!」

  我还未开口,小团子继续说道,

  「皇表姐别走了好不好!父皇不在了,母后也不在了,祖母也被丞相舅舅气得大病,我现在就只有皇表姐了!皇表姐不要不要我了,好不好!」

  身前的小团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桑从灵身前的衣衫也已经被泪水浸了,看着小团子这副模样,桑从灵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一半,宰相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小团子在宫中无依无靠,如今看来这位云不知倒是有几分能力,将小团子教养得不错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桑从灵连忙安慰道

  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说道,「陛下,今日的功课还未完成。」

  「皇表姐!」小团子撒娇的扯扯桑从灵的衣裳

  桑从灵看了看云不知,「怎么,想让我帮你求情?」小团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桑从灵,点点头。桑从灵带着玩笑的意味说着,「我却看先生提醒的有道理,你啊,还是快些回去完成功课吧。」说罢还戳了戳小皇帝的脑门儿,小皇帝嘟着嘴,满脸不情愿

  「噢,对了」云不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军不在的时候,宰相日日提防,从未有机会让皇上学些防身的武艺,臣只怕日后......」

  云不知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桑从灵也已经猜到前因后果了,宰相是绝不可能让小皇帝习武的,为了更好的操控小皇帝,宰相只怕恨不得将小皇帝养成个只知享乐的废物。可这防身的武艺却不得不要,若日后真发生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好保护自己。

  「日后我每日卯时来宫中,教小团子一些防身的功夫,还望先生成全。」桑从灵接着说道

  只剩小团子一人愤愤不平的离开,原先以为皇表姐回来了就会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没曾想反而给自己添了个老师,一个云不知就已经很烦了。看着小团子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桑从灵眼底也带着笑意,好久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了

  世人皆说皇城是牢笼,是纸醉金迷,是名利场,可她却以为这里是家。

  -

  后来,桑从灵常常去宫,她教小团子习武,云不知就在旁边看着,等她歇息的时候,云不知总会贴心的送上一壶暖茶

  「怎么是暖的,给我换杯凉酒。」

  「不可。」云不知说道,「凉酒伤身,郡主刚刚出了大汗,不宜喝凉酒,易不宜喝太急。」

  「皇表姐可知足吧,我可是连杯暖茶都没有。却还要看你俩在这,唉,我也想要个皇后。」小团子在旁边小声嘟囔着,自先皇去世之后,小皇帝就是由云不知一手带大的,先生总是很神秘,像是藏了很多秘密,在外从不显山露水

  但是每一封前线的战报先生都会小心翼翼的收在匣子里,像是珍藏一封封情书一般。若不是当初不小心撞破了先生匣子里的秘密,他当真也以为先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呢。看着先生脸上鲜少露出来的笑容,小皇帝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父皇母后在世时的模样

  「小屁孩,说什么呢?再去跑十圈。」桑从灵说道

  「先生,救我!」小团子委屈巴巴的望着云不知。

  「臣以为,将军所言极是。」云不知笑道。

  「夫纲不正啊!先生危矣!」小团子感叹道,结果就被桑从灵一脚踢到屁股上,马不停蹄的就去跑圈了。

  在花园的角落,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婆婆被人搀扶着,看着这一幕幕,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不由得感叹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宫中便是许久都这么热闹了!」

  「是啊,不知不觉小郡主都已经这么大了。」旁边的人附和着说道

  「你看他们,多像一家三口啊!」老婆婆看着桑从灵,那模样仿佛想起了过去,「婉佩,你说本宫当年,是不是真的错了。」

  身旁的人自是知晓当年的事,当年的事,宛若一颗针,藏在主子的心底。婉佩连忙打岔道,「起风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咳咳。」云不知更先察觉到这丝丝凉意,将狐狸披肩扯得更紧了一些。

  「我看先生也需要锻炼身体啊。」

  「将军教,臣自然是愿意的。」

  桑从灵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云不知,「先生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传闻中我是什么样的?」云不知眼底含笑,看着桑从灵,那眼睛宛若一滩泉水,清澈明亮,直达心底。桑从灵伸手去摸了摸云不知的眼睛,「天下第一谋士又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睛呢。」在战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每天面对的是血淋淋的尸体,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浑浊,布满了血丝,她也便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干净的眼睛了,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明亮透彻

  「可有人夸过先生的眼睛格外好看?」桑从灵看得出神,问道

  「有。」云不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认真的回答道。

  「是嘛?那她可真是有眼光。」

  言语时两人目光交错,一时间,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桑从灵的嘴角勾起,眉眼间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先生可知道我们作武将的,向来是粗鄙,看上的东西便是一定要得到。」

  「嗯?」云不知嘴角含笑,看着桑从灵

  「先生这么看着我,容易引火烧身。」桑从灵轻佻的抬起云不知的下巴,说得格外暧昧,她可不介意府邸多个好看的面首。

  仅是一夜的缠绵,便足以让两个寂寞的灵魂相互慰藉

  -

  后来云不知总是找各种歌呀那个的理由跟着桑从灵,桑从灵去军中,云不知也是寸步不离。

  「哟,大学士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来这军中做什么?不怕一阵风把你吹跑了?」

  营中不少是先琅琊王的老部下,更是打小就看着桑从灵长大,更是把这可怜的孤女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一般宠爱,如今因为婚事的事,桑从灵被传召回京,这才刚刚回来,云不知便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明眼人都知道云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只是这军营之中,将士们向来是以武服众,谁的拳头硬,谁说话才有分量,自然看不惯云不知这番柔弱公子的做派,一群人眼巴巴的想揍他呢

  「哎哟,不好意思啊,刚刚打沙袋太用力,你看我竟然给打断了,差点上了大学士。莫怪莫怪!」

  云不知这才刚刚离开桑从灵的视线,一个沙袋便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自己的脚边,就差一厘米,就是落在自己脸上了,眼看着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朝自己走来,云不知顺势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脑袋

  云不知向来是虚弱的,这模样更是让人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吐血而亡了。

  「喂!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打到你啊!」云不知这模样,吓得那人连忙解释道,他可是算好了距离,断不可能砸到云不知头上

  只是云不知做的逼真,不像是做戏模样,营里的人早知道当今大学士是个病秧子,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云不知搀扶进营帐中,将此事禀报给了桑从灵。

  听到云不知出事,桑从灵更是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差事,马不停蹄的赶到营帐中,肇事的人已经跪在营帐外等候发落,他看见桑从灵过来,紧忙解释道,「老大!老大我真没有砸到他,你相信我!」

  谁知桑从灵略过他径直走进了营帐中,眼神甚至没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钟。进去看见云不知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军医已然诊断过,没有大问题,好好调理便好了,只是云不知身体孱弱,不易受到惊吓

  听到云不知没事,桑从灵才将跪在门外的人给叫了进来。

  「老大,我真的没有砸到他!不信你问他,我有没有砸到他!」

  「既然都尉都说没有砸到我了,那便是没有把。」云不知扶着脑袋,那病怏怏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你看,老大,我就说我没砸。」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云不知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不是,你什么意思啊!」那小都尉反应过来便朝这云不知嚷嚷道,他这一解释,黑的都变成白的了

  「老大,我跟你这么久了,你不相信我?」小都尉嘴笨,在云不知那儿讨不到什么嘴上便宜,便眼巴巴的看着桑从灵,「你总不能信一个外人不信我吧!」

  「出去罚你跑十圈,不跑完不准吃饭!」桑从灵轻飘飘的给了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老大!」小都尉还想说什么,被桑从灵一眼给瞪了回去,小都尉无奈只好照做,军营中,命令大于一切。只是领走是还不忘恶狠狠的看这云不知,谁知他竟然看见云不知竟然偷偷朝他做鬼脸?

  士可杀不可辱,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送走了小都尉,桑从灵才转过头看着云不知,「你来这儿做什么。」

  此事云不知宛若一只小狗模样,凑上前,轻轻抱住桑从灵,「想你了。」此时的云不知哪里还是那个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的天下第一谋士

  营帐中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桑从灵轻轻弹了一下云不知的脑门儿,柔声道,「说正事儿!」

  「宰相府给我发帖来,宰相府嫡长女及笄礼,你去吗?」云不知环抱着桑从灵,手却不安分,嘴里说着宰相府千金的生及笄礼,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桑从灵的嘴唇

  「你知道我跟宰相不对付。」桑从灵说道,宰相府可没给她递过什么请帖,她更是不愿意掺和这种热闹,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抬头便对上了云不知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桑从灵。桑从灵最是受不了云不知这小眼神了,她就不知道不是说天下第一谋士嘛?不是城府极深嘛?自己怎么看都只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啊。「好了,陪你去。」

  听到桑从灵答应了自己,云不知才收起了自己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开心得像个小孩子,「我就知道,阿灵最好了!」桑从灵也是无奈,自己当初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如今便是想甩都甩不开了。

  -

  「大学士到!」

  「大学士来了!」

  「你们快看,真的是大学士!」

  「听说大学士从不参加宴会,此番怕是专程为了蓝儿来的吧。」

  一听到大学士来了,院子里的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云不知何等人物,皇帝的老师,常年久居宫中,从不参加宴会,如今专程赶来参加戚高蓝的及笄礼,其心思还不明了?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戚高蓝的闺中密友,她们又怎能不知道,戚高蓝早已心悦云不知,打趣道,「蓝儿姐姐这才及笄礼,大学士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蓝儿姐姐怕不是好事将近了。」

  「是呀,想来过不了多久,又能吃上蓝儿姐姐的喜酒了。」

  戚高蓝嗔怪的瞪了她们一眼,却又害羞的低下了头,嘴角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她虽是给宫里递了请帖,却没指望云不知真的会来,毕竟连家父的生辰宴云不知也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不知哥哥!」高戚蓝笑得甜美,小跑到云不知跟前,「不知哥哥,你来来。」话说间还带着一些娇羞的神情,让人免不了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学士!大学士莅临寒舍,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宰相听到外面的声音慢悠悠的走出来迎接。虽然云不知只有一个大学士的虚名,并无实权,他本可以不用出门迎接,但是他毕竟是天天跟皇帝呆在一起,云不知便是代表的皇帝的颜面,大事未成之前,总得是要装装样子的,他可不想在快成事之前出什么烂摊子

  「蓝儿,快带大学士入席。」宰相吩咐道。

  戚高蓝面带桃花走到云不知跟前,自家父亲都这么说了,那不正好给她和云不知留下了独处的时间。只是云不知却一直朝门口望去,戚高蓝不由得新生疑惑,「不知哥哥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云不知才缓过神回答道,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嘀咕,桑从灵到底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要来宰相府的吗?怎么现在人都还没到。正在疑惑之际,就听到门开传来一整黑甲铁骑的声音,而这黑甲铁骑正是琅琊王专有的,十几年都没听到这种声音了,在听到这训练有素的声音之后,云不知的悬着十几年的心,也放了下来,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还来不及伤感,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道,「琅琊王桑从灵到!」

  听到通传站在云不知身旁的戚高蓝疑惑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她固然知道琅琊王桑从灵与自家爹爹不对付,所以并未给琅琊王府投去请帖,「这桑从灵怎的还不请自来了。」戚高蓝嘀咕道

  她又怎会知道,是自己旁边这位不知哥哥,苦口婆心的求了好久,桑从灵才勉为其难的过来的,还带了一个营的琅琊王军,顿时间宰相府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层层包裹住。看见外面的动静,戚高蓝作为宴会的主角,自然是要出去看看的,「不知哥哥,我去前厅看看发生......」

  戚高蓝刚刚抬头,却发现刚刚站在自己身旁的云不知早已不间了踪影。虽是疑惑,但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么多,急忙赶到前厅,赶到之时宰相已经和桑从灵吵得不可开交

  「琅琊王这是何意?今日是小女的及笄礼,琅琊王带着黑甲王军前来,怕是不妥吧。」宰相斜眼瞪着桑从灵,宰相府虽然没有多少兵力,但这里毕竟聚集了朝堂半数以上的文官,料想桑从灵应当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臣女不知何处得罪了琅琊王姐姐,姐姐何故如此诅咒蓝儿。」戚高蓝说着竟还掉了几颗珍珠,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欺辱一般。

  「妹妹何出此言,本王正是得知今日是妹妹的生辰,特地前来祝贺的。」桑从灵洋装体贴,上千握住戚高蓝的手,柔声说道,这模样倒是让桑从灵身后的王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何时听过桑从灵这般肉麻,「来人,将本王送给妹妹的贺礼拿上来!」

  身后的将士拖了十大箱散发着恶臭的箱子上来,打开一看,竟然全是动物尸体,桑从灵在一旁笑面如花,仿佛是在等夸奖一般。

  「桑从灵,你什么意思!今日,是蓝儿的及笄礼,你竟然带十箱尸体过来!」宰相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戚高蓝更是吓得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

  「宰相大人此言何以,这正是本王给蓝儿妹妹的生辰礼物呀!」桑从灵洋装为难的说道,「莫不是蓝儿妹妹不喜欢?」说着桑从灵便一副快样哭出来的模样,宰相府的宾客们也纷纷围了过来,对着桑从灵指指点点,桑从灵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蓝儿妹妹不喜欢。只是在这前线,是从灵最珍贵的东西,前线的将士们向来是吃不饱穿不暖,所以闲暇的时候就回去山上打猎,动物的皮毛可以扒下来裹在身上抵御严寒,内脏可以储存下来,在食物紧缺的时候,能充饥,一只大型动物在我们前线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哪怕是一箱子黄金也换不了一个熊皮,不少弟兄因此拣回一条性命,从灵更是从小就要自己打猎,食内脏,披熊皮。所以视之为最为珍贵之物,只是......」

  说着桑从灵拼死从眼底挤出一颗泪来,「只是不知道蓝儿妹妹如此厌恶这种东西。从灵只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妹妹而已。」说着还掩面而泣

  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改变的风向,「是啊,琅琊王从小在塞外长大,想必日子过得格外艰辛。」

  「礼轻情意重,大小姐就收下吧。也算是全了琅琊王的一番心意。」

  这京城之中的人,向来是注重名节的,如果因此损害了自己的名节,更是得不偿失,如今宾客众多,若不收下,怕是说出去落人口舌,特别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宰相更是需要民心。也只能忍着恶臭,收下了着十箱血淋淋的尸体。

  「这礼本官便替蓝儿收下了,只是琅琊王今日前来带这么多琅琊黑甲王军,不知道的以为琅琊王要烧了我宰相府呢。这说出去怕是不好听。」宰相眼看宾客的风向竟然全跑去袒护桑从灵了,连忙想要拉回正轨

  「哦,宰相这是怕黑甲王军啊!」桑从灵故作轻松的说道,「宰相大人放心,这王军是贴身保护本王安全的,害,本王也说不用了,但他们知道本王要来宰相府,怕本王有个三长两短,非要跟过来。你说这也没办法不是。」

  「琅琊王说笑了,在这宰相府,还能伤着琅琊王不成。」宰相轻笑道,谁贴身保护,要带一个营的兵力?

  「这可说不准,不是?」桑从灵带着冷冷的笑意,盯着宰相的眼睛,直戳心底。余光看到一个披着狐皮披肩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桑从灵这才转身道,「这礼本王也送到了。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琅琊王留步!」云不知叫到,「琅琊王不请自来,还带了这么多黑甲王军,这一来惊扰了府中宾客,二来毕竟是戚大小姐的生辰礼,琅琊王此番怕是不妥。」云不知怨气冲冲的看着桑从灵,心里却在生气,桑从灵竟然想一个人先走,不带上他一起走?

  「就是!大学士还在这里呢!」戚高蓝看见云不知帮自己说话,心里不仅多了几分喜悦更多了一丝感激,就连宰相也不知道云不知和桑从灵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了。

  「你有意见?」桑从灵歪头看着云不知,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许久云不知也没说话,两人便这么僵持着,「来人,带走!」桑从灵率先打破了僵局,吩咐道。黑甲王军连忙上前,将云不知押下来,正准备带走!戚高蓝着急了,「你敢!这里可是宰相府!岂容你随随便便押人!」

  戚高蓝向来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先帝去世之后,宰相权势正盛,这京城之中她可从未怕过谁,桑从灵转过身看着戚高蓝,桑从灵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光是冷冷的看着你,便让人不寒而栗,戚高蓝被看得心虚却也鼓起勇气说道,「你,你想造反不成!」

  桑从灵轻蔑的笑道,「戚大小姐莫忘了,这天下本来就姓桑,不姓戚。」戚高蓝才发现自己言语不妥,还想说些什么,桑从灵已经转过身,看着宰相,「再说,这天下,本王便是反了,你奈我何?」、

  这话虽是回答戚高蓝,却更像是对着宰相说的,这天下能有第一个护国女将军,第一个被封王的女子,那怎么不能有第一个女皇?

  -

  

  桑从灵把云不知带到京郊的一处别院,便遣退了王军。几亩地一个小院,换上粗麻的衣裳,两人哪儿还是什么护国女将军和天下第一谋士,男耕女织,俨然一对农家夫妇的模样

  云不知怀抱着桑从灵,「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就可以吃上橘子,阿灵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我就在后面开垦荒地,再种上几颗阿灵喜欢的果子树。」

  云不知畅想着未来的模样。

  「云不知,你为什么喜欢我?」桑从灵看着云不知的眼睛问道。

  云不知看着天空,像是回忆一般,「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常去大理寺,遇到的那个眼睛很亮的小男孩吗?」

  桑从灵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坐起来「是你?」桑从灵当然记得,那时候父亲还在世,父亲和大理寺卿是好朋友,她也常去大理寺玩,总能在后院遇到一个小男孩,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一棵树发呆,她觉得小男孩生得好看,常常缠着小男孩陪他玩,后来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大理寺卿的儿子。

  那时两个小朋友常聚在一起,就连父亲和大理寺卿也嚷嚷着要给两人定下娃娃亲,只是后来父亲去世,大理寺卿也被宰相以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那时皇帝舅舅病重,朝堂之上宰相更是说一不二,当时她在边塞知道这件事之后难过了好久,没想到皇帝舅舅竟然凭着最后一口气保下了他

  让他隐姓埋名,成了如今的云不知

  只是这件事他们谁都没有提及,只是互相依偎着。「若是能不出去就好了,不去管这天下事,我们做一个逍遥散仙,岂不乐哉。」

  桑从灵没有说话,他们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云不知要报家仇,桑从灵也要调查请父亲去世的真正死因。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又岂能拘泥于这小小的安稳呢?

  他们珍惜着在这小院子的每一日,这是十几年以来,两人度过得最安稳,最幸福的时光了。他们都知道,一旦从这里走出去,又将是一场恶战。在宰相府的时候,云不知已经悄悄探过宰相府,断定宰相养了几万精兵,私铸铜钱,就等有朝一日能谋权篡位,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才让两人更加珍惜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只是留小皇帝在朝堂之上,天天被朝臣逼得上火,每日都要派两三个人去琅琊王府请这两人,可这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气得小皇帝在皇宫内破口大骂,「私奔也不带上我!」

  「阿丘!阿丘!」桑从灵仿佛感受到了小皇帝骂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云不知贴心的拿了披风,披在桑从灵身上,「一想二骂三思念,肯定是小团子那个臭小子骂我来着!」桑从灵嚷嚷道

  「你啊,自己穿这么少,还怪人家。」

  「你说小团子现在在干嘛呢?」桑从灵问道。

  「骂你呢。」云不知也打趣道

  「时间快到了吧。」桑从灵眼神空洞的望着小院外面,云不知听懂了桑从灵的话,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

  「陛下,关东水患,恳请陛下派琅琊王前去治理水患,以示皇威。」

  「不可。」还未等小团子说话,云不知就抢先答道。

  听见云不知的声音,宰相脸上写满了不满,本来着小皇帝早该成为自己的傀儡,不知先皇死之前发了什么疯,竟把小皇帝托付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毛头小子,不仅封了大学士,还给了他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斩谗臣,虽无实权,但他始终像个刺一样。听到这毛头小子竟然敢在公开场合忤逆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怎么,大学士如今也能代替陛下的旨意了?」

  小团子也一脸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云不知,在朝堂之上云不知向来安分守己,从不界越,此时却突然忘了分寸

  「咳咳,此事确有不妥,容我与琅琊王商议之后再行决断。」小皇帝连忙给云不知打着掩护。

  「陛下,关东水患情况危急,百姓生活形同水火,请陛下早做决断。」朝堂之下又是噼里啪啦跪了一地,桑从灵在旁边冷眼看着,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宰相提携上来的,还有不少是宰相的门生,这朝堂之上,丞相更是说一不二,当初他也是这般逼着皇帝舅舅把我送到边塞去的

  看着情况僵持不下,桑从灵才说道,「宰相这话有意思,关东水患情况危急,宰相应该早日派人前去,为何非要本王出马?这朝堂之上再无他人了吗?那若是本王死了,这朝堂是不是就没了?」

  「琅琊王骁勇善战,这朝堂便是没人比琅琊王更合适的了!」

  「好!既然宰相都这么说了,那本王自然是得去的了。」桑从灵缓了缓,继续说道,「但是靠本将军一人之力恐不能胜任,本将军要指定一人,一同前往。」

  桑从灵这么说着,眼底却全是算计。

  「谁?」

  「戚高寒。」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关东水患危急,我一介女流去得,宰相大人竟舍不得府里区区庶子?」

  宰相虽然不知道桑从灵打的什么鬼主意,却还是答应了。毕竟戚高寒确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他的母亲只是自己在醉酒时不小心宠幸的一个婢子罢了,母族无势,若不是桑从灵提及,甚至连自己也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死在外面也便是死了,无足轻重

  「桑从灵,你疯了?」

  刚刚下朝,桑从灵走在皇城内,却突然被人拽到一旁的石像后,桑从灵正打算一巴掌打过去,结果发现竟然是云不知。

  「你明知道那戚山不安好心,你竟还往刀口上撞。在皇城内,在京城,不禁有御林卫还有护城军,那戚山多少还忌惮着,不敢明着跟你叫板,若是出了这个京城,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那关东还是戚山的发家之地,那边有多少他的人,你知道吗!」

  「你若是走了,小皇上便更是无人可依了。」是啊,宰相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迟迟没动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这个皇表姐,在边塞她坐拥三十万大军,小皇帝若真出什么事儿,宰相也必然不能活着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可若她真出什么事儿,怕是这个天就要变了。

  「桑从灵!」云不知看着桑从灵的眼睛,「你和陛下,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你们不能有事,知道吗!」

  桑从灵面对突然起来的告白也突然乱了阵脚,对上云不知炽热的眼神,她只听见心里有个东西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这时石像前面有两个宫女路过,云不知条件反射般的把桑从灵揽入怀中,石像后的空间本来就狭小,如今更是只听得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你说这琅琊王若是去了关东,宰相是不是又要天天来宫里了。」

  「谁知道呢。之前宰相来皇宫直接把太皇太后气病了,而且见陛下从来不行礼,只是琅琊王回来了之后才好了些。」

  「我倒是希望琅琊王不要走,此前宰相来宫里总是借着陛下的名义惩戒下人,这才没过两天安生日子呢。」

  「嘘,慎言!小心被旁人听了去,脑袋不保!」

  听着婢女的声音渐行渐远,两人才松了口气。云不知生气的看着桑从灵,桑从灵抬头对上云不知的眼神,讨好似的环抱住云不知,「哎呀,我会没事的。前线多少次生死一线,我都挺过来了,更何况,这里有祖母,有小团子,还有你,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云不知抱着桑从灵,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害怕他如果一旦放手,桑从灵就会消失。

  -

  等待是最难熬的。

  云不知每日都给桑从灵写信寄去,有事甚至一日好几封,却从未收到过回信。每日地方送来的文件要反复的看好几遍,直至纸被他揉烂,他只是想从上面看到桑从灵的信息,哪怕他知道这份文件可能被宰相已经篡改过,根本不可能会有桑从灵的消息,但是他还是想,万一其中有一份没被修改呢

  一连过去数月,夏去秋来,却迟迟没有等到桑从灵的消息,他曾多方打探也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一同同去的戚高寒,也是,音讯全无。

  这京城也是暗流涌动,在桑从灵离开的第三个月,突然谣言四起,说桑从灵爱上了外邦可汗,为了讨得可汗欢心,甚至将自己在边塞的三十万大军拱手相送,马上就要打到京城来了。

  「

  “婆婆,婆婆!可是桑从灵不是昭元大将军吗?她不是天天跟外邦打架吗?怎么会喜欢上对方呢?”本来在听故事的小男孩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对方呢?他杀了自己那么多兄弟,又怎么会爱上对方呢?你都懂的道理,可是那些人不懂。”老婆婆带着苦笑,眼里写满了无奈

  」

  兴许是当局者迷吧,霎那间,京城内,民愤四起,人人自危。甚至有些大户人家都开始变卖房产准备逃难去了,这谣言一旦起来了,可就止不住了,仿佛就那一夜之间,诺大的京城,每个人都知道桑从灵通敌叛国,桑从灵从一个受人敬仰的大将军,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一个人还记得她曾经为了守住一方城池,差点死在战场的事

  京城开始乱了,烧杀抢掠,更是成了家常便饭。朝堂之上,那些文臣吵得不可开交,天天嚷嚷着要让桑从灵交出兵权,罢免她护国大将军的名号,世人都说,琅琊王一生英勇,正直,怎会生出一个当了叛国贼的女儿。宰相,躲在人群之中,那笑意直达眼底。

  桑从灵失去音讯的第五个月,京城之中的暴乱更多了,甚至出动了御林卫去平息民乱,这种不安的气息甚至蔓延到了宫中,不少宫女开始偷偷敛财,准备随时跑路。宰相也不再隐藏了,打着平息京城暴乱的名号,将自己养的亲卫转移到了京城之中,足足五万的亲卫,比御林卫和护城军的总量加起来还多两倍不止,而且装备精良,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

  幸好有宰相的亲卫,京城的暴乱平了。可这京城却再也没了往日的繁华,街上是随处可见的宰相府亲卫,连护城军见了都得让路,后来,宰相以为了皇帝安全为由,甚至将宰相府的亲卫送到了宫中。这皇宫内站着的,再也不是御前侍卫了,而是宰相府的亲卫。宰相说,为了保护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安全,将皇帝和太皇太后囚禁在了一起。

  宰相说,看见云不知不舒服,大理寺便将云不知下狱了。

  这京城又变得秩序井然,朝堂之上的吵闹声也小了,只是京城变得死气沉沉,这龙椅上没了小皇帝的身影,却而代之的是宰相的笑声。

  百姓们后悔了,开始想念琅琊王在的时候,开始怀念那个热闹繁盛的京城,可是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但凡有人敢悄悄议论宰相,第二天就会被拖上刑场,因此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他以为,他成功了。

  只差一步,只要皇帝写下退位诏书,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他要成功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他拿着退位诏书,琅琊王回来了,带着几十万的琅琊王军,直接杀进了皇宫。

  「宰相大人,好久不见啊。」桑从灵手提着长枪,站在御书房门外,御书房内的宰相手里正拿着小皇帝刚刚写下的退位诏书,上面的墨迹都还未干完,宰相不急不慢的拿着退位诏书,走到门口,高举着,

  「圣上已经写下退位诏书,尔等还不拜见新皇。」宰相得意洋洋的说道,桑从灵的琅琊王军,必然也是听命于皇命的,只是他哪儿能想到,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少年儿郎又岂会听命于区区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他们听命于琅琊王,听的是那个能带他们打胜仗,在死神手里把他们抢过来的护国大将军

  看琅琊王军丝毫不为之所动,宰相着急的吼道,「你们是要造反吗?我可是皇帝。」

  桑从灵摇摇头,无奈道,「执念太深。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宰相眼看自己即将功亏一篑,一手将自己身旁的小皇帝绑了过来,用刀抵着小皇帝脖子,「我看谁敢,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琅琊王军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动作,看看桑从灵,却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桑从灵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略带看戏的模样看着宰相。小皇帝也忍不住吐槽道,「皇表姐,你倒是救救我啊。就算不救我,人大学士还在屋里呢。」

  桑从灵手撑着下巴,轻描淡写的说道,「区区小匕首你都对付不了,可真丢人啊。」

  小皇帝当然知道桑从灵什么意思,当时先生让桑从灵教习武功的时候,桑从灵别的没教,全教他一些怎么从敌人手上逃脱的功法,防的就是有朝一日发生这种事,小皇帝知道桑从灵是指望不了,只得靠自己了。

  宰相却是一愣,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匕首就不在自己手上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跪在地上。宰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从桑从灵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便在想着怎么对付自己了。

  「哈哈哈,桑从灵,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证据,我告诉你,我的后手,你永远想不到!」

  宰相又怎么会没有算到这一天呢,只是他给自己留了无数个后手,桑从灵怎么会知道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他的人呢?除非她把朝堂之上的人全部下狱,那他在朝堂之外,武林之中还有势力,为的就是这一天万无一失。

  「是吗?」桑从灵还是那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从桑从灵身后走出来的,正是宰相那个不入眼的庶子,手里拿着一册名单递给了桑从灵。

  「是你?」宰相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的亲儿子竟然跟桑从灵是一伙的。

  「宰相不如看看这是什么?」桑从灵将名册丢道戚山面前,戚山拿起来一看,他这些年做的桩桩件件,人际往来全被写在上面,一丝一毫都没有差,原来桑从灵消失这么久,是去断了自己在朝堂之外的势力,他的爪牙如今便是一个都不剩了

  「戚高寒!你这个逆子!你竟然帮着外人谋害我?你不得好死!」戚山叫嚣着

  「戚山!我不得好死,那你呢?你当时一时兴起宠幸了我娘,事后却不管不问,从小到大你有做过一次父亲的职责吗?你任由大夫人欺辱责骂我娘,导致她最后被折磨而死,那时你就该料想到今日的结局!」戚高寒将这十几年的怒火全部宣泄了出来

  「我给你吃给你穿,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竟然联合外人来谋害我?」

  「给我吃穿?呵,戚山,你可知在府里一个下等婢女的吃穿用度都比我好,你可知我从小便是捡别人吃剩的饭菜才得以苟延残喘。你能有今日,全是因为你咎由自取!」

  十几年来的怨气在今天才终于得以释放。

  戚山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跪着走到云不知的面前,扯着云不知的裙角,「先生,先生救我,日后,我给你封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先生救我。」

  那模样宛若一只丧家之犬。云不知嫌弃的将自己的狐狸皮从他手中扯开,「还从未跟宰相大人好好的做过自我介绍,鄙人陆玉云,字不知。」

  「陆玉云。陆家,你是陆炳燃的儿子!」戚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先皇啊,到死你都在算计我啊!」

  说罢,捡起身旁的刀便要自行了断。桑从灵一个石子儿弹了过去,走道戚山身旁,轻轻的说道,「本王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带下去!严加看管!」

  -

  「皇表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晃数年过去,小皇帝也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真正的皇帝,但是每当提起皇表姐的时候,却还是一个小孩儿模样。

  「回禀皇上,琅琊王说在外寻得一处好风光,皇上的弱冠之礼怕是赶不上了。」身旁的太监回禀道。

  -

  「云不知,你为什么要叫云不知啊!」桑从灵坐在穿上,看着山水之间,突然问道

  「你忘了,这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

  -

  「小团子,你说为什么水果一定要在秋天才能结成果实呢?」幼年的小桑从灵坐在台阶上,指挥着一个小男孩爬到树上给她摘果子吃

  「不知道。」小男孩费力的爬上树,累得满头大汗

  「那为什么果子要长在树上呢?」小桑从灵翘着脚,惬意的咬着果子

  「不知道。」小男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要回答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干脆改名叫不知得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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