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开始!”
闫嘉兴看见来人,愣住了。
“茵茵……”
文瑜茵眸中带泪,失神的瞳孔显得如此无助,让人刺痛。
全身都在因为一种巨大的情绪而颤抖着,无法承受。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弱不禁风。
文瑜茵紧咬着嘴唇,唇色尽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所有人都陷入了如此压抑的氛围中。
这时候蒋伲已把自己用衣服裹好,皱起眉头,转身对闫嘉兴说:“嘉兴,这是你那个妹妹?”
声音娇滴滴透露着一丝不耐烦,不合时宜地打破了安桑营造的氛围。
“cut!”
“陈晨,你不能这样演蒋伲。”导演语重心长地说,“蒋伲是没那么理直气壮的。”
陈晨有点烦,本来就被那个贱人扰乱了心绪,还要拍戏。那个贱人进入状态还很快,气场演得压着自己喘不出气来,自己才跳出剧情不陷入情绪地说台词。
陈晨抬头看向安桑,安桑也正盯着她,眼中晦暗不明,但是露出的寒意还是渗人。
该死,隔这么远还被她吓到,不就是个贱人嘛,能有什么能耐。
安桑有意盯着陈晨躲闪的眼神,嘴角勾起没有温度的讽刺的微笑:)
这才用了一成演技呢,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们,慢、慢、来。
“第三场!”
安桑又开始了出神入化的哭戏,把自己的情绪演的比上一次还高。
如果说之前是在泥潭里挣扎着不愿相信,还有一丝可能的救命稻草,而如今是掉入深渊,连最后一缕曙光都看不到的痛苦。
安桑嘴唇嗫嚅着,因为巨大的刺激而说不出话来。
导演忍不住心里惊叹,这些细节都处理得特别好,甚至忘记了安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演员。
在到李源思说台词时,安桑的眼神中还没有压迫,李源思顺利地配合着演完了。
挨到陈晨了。
安桑猛然盯着陈晨,眼中有极致的愤怒和深刻的绝望。
巨大的压迫感突然袭来,陈晨感觉到压抑,沉重,痛苦的氛围让人说不出话来。
“嘉……嘉……”陈晨惊讶的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口。这似乎又是必然的,陈晨发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古怪和沙哑。
“cut!”
“陈晨你怎么回事?”导演有些生气,安桑把场面控制得怎么好,一个陈晨把所有的气氛全破坏了。
底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据说陈晨是因为家里投资才进这部剧的。”
“人家是大小姐,演不好很正常,大不了到时候摔词不干。”
“那么好的一个氛围就被陈晨这个人破坏完了,真是草包。”
而安桑,看着这出好戏,眼角还挂着泪,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晨,强烈对比的画面使陈晨整个人不寒而栗。
陈晨感觉到了那寒入骨髓的目光,转身,正与安桑目光对个正着。
一定是她,一定是安桑这个贱人搞的鬼。
“导演,是安桑,是安桑盯着我让我说不出台词。”
“人剧本上就是需要盯着你,你不要为自己状态差开脱,”导演心情有点不好,被这大小姐搞得十分生气,“我不管你和安桑私底下有什么过节,但这个戏是你的问题,不要再找借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和人安桑学学演技。”
“导演,我……”陈晨一时说不上话来,于是眼神躲闪地瞄着安桑。
“算了,大家再休息几分钟,都好好琢磨一下剧本,尤其是你陈晨。”导演不耐烦了,又不是什么很需要爆发的台词,这场戏安桑的情绪才重要,却因为陈晨老过不去。
安桑不经意撇了她一眼,就走进休息室了。
才刚进门,木子就一脸欣喜:“安桑姐!你是不是压戏了?”
安桑坐着,颇为不屑地说:“她还用不着我压戏。”
“哎呀,我们安桑姐就用了一丢丢的功力,她就话都说不出了。”木子十分骄傲的说着。
“瞧你那得意的样。”安桑淡淡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还没结束呢。
她是要陈晨道歉。
“呜呜呜,有个坏人要来了,”木子戏精说:“安桑姐,我想看戏!”
安桑没说什么,也算是默许了。
“安桑,你躲在里面干什么!”陈晨刚被导演教育完,就来安桑这了,气急败坏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让我念不了台词。”
安桑淡淡一笑,风轻云淡:“陈大小姐未免也太瞧得起我,我哪有那个能力。”
“再说,我也没躲,休息室是大家的,谁爱看热闹,谁就出去了。”
不用说,大家出去都是为了看陈晨的笑话,安桑也没挑明,却也让陈晨气得半死。
木子站在一旁只想憋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晨生气脸都有些扭曲。
安桑听到这话,又是一笑,眸光越发寒冷。
“我说过了,”安桑嘴角的弧度退下,语气冷硬,“道歉!”
陈晨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欺负,脸憋得青紫,愣是没说。
安桑也不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说好要陪她慢慢玩,这点就善罢甘休,真不像她的风格,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陈晨瞪着安桑,生气的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陈晨说完转身就走。
“乐意奉陪。”安桑面色冰冷,嗤笑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