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客行气急。
可是面对叶白衣,他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过。
周絮还在一旁看着,不许他们起争执。
温客行第一次感觉这么窝火。
他转身看向龚欢,语气竟有些撒娇的意味:“龚前辈,这老妖怪太不是人了,揍他!”
龚欢笑着摇了摇头。
温客行就是气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自然也没有人当真。
周絮对叶白衣拱手道:“还望叶前辈不吝赐教。”
叶白衣叹了一口气,看向布袋中的龙少阁主:“唉,你以为高崇千里迢迢,把这臭小子请过来,就是让他在英雄大会上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龙渊阁在他老爹手里呢,勉强还算个戏班子,可如今的龙渊阁主四个字,已经一文不值了,这臭小子有什么用啊!”
温客行开口道:“老妖怪,别卖关子了,你抓他来做什么?”
“闭嘴吧!小蠢货!”叶白衣大声喝道。
温客行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不语。
叶白衣继续说道:“他就是一把钥匙。”
“钥匙?”温客行眯了眯眼,皱眉不解道。
叶白衣抬头看向他,轻笑道:“你不是想弄清楚,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龙渊阁就是打开那些往事的钥匙!”
温客行目光闪躲,矢口否认道:“我为什么,会想知道容炫和琉璃甲的事?”
叶白衣缓缓说道:“等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啊,你就清楚了,有时候想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
温客行听闻此言,突然就想起龚欢之前对他说的话,不由心中有所猜测。
这位龚前辈,莫非比叶白衣还要年长不成?
周絮看向温客行,眼中神色微凝。
片刻之后,几人商量一番,准备雨停了之后就前往龙渊阁寻找真相。
……
一日后。
几人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只有张成岭独步前行。
周絮说,这是锻炼张成岭的基本功。
天色渐晚,几人找了一处地方歇脚。
火堆旁,温客行舀了一碗汤,被叶白衣率先夺去。
第二碗汤,周絮又让张成岭端去给龙少阁主,还不忘嘱咐道:“龙少阁主若是想喝,你就亲手喂他。”
另一边的零一有样学样,也给龚欢舀了一碗汤,美名其曰:“暖暖身子”。
两人早已辟谷多年,按理来说,完全可以不用吃东西。
“两位前辈情谊深厚啊,就跟我和阿絮一样。”温客行看向两人,挤眉弄眼道。
温客行跟周絮的关系……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龚欢跟零一心中都很是清楚。
如今被温客行这么一说,两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温客行笑了笑,转头看向周絮道:“阿絮,你为什么叫那个臭小子少阁主啊?”
周絮还没说话,叶白衣就抢答道:“秦怀章和龙雀是生死之交,龙雀当年认识容炫那个小畜生,还是秦怀章介绍的呢!”
“小畜生?”温客行出声询问道:“容炫是你什么人?你又怎么知道容炫和这些人的关系啊?”
“你想知道?”叶白衣话音一转,语气不正经道:“你怎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什么都打听!”
“嘿!”温客行又被气到了。
叶白衣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絮看向叶白衣,轻声道:“叶前辈,此次入蜀,山高路远,您怎么知道龙渊阁就会有答案?”
叶白衣答道:“除了始作俑者,当年内部人还活着的,也只有龙雀了,确不确定也只能去找他喽!”
张成岭喂完龙少阁主,回来坐到周絮身旁,好奇道:“前辈,师父,龙雀到底是谁啊?”
周絮开口道:“龙渊阁龙老阁主龙雀,是你太师父的莫逆之交,四季山庄传承下来的那些机关术的皮毛,都是传自龙渊阁。”
“我初入师门的时候,龙老阁主还经常来探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
“师父跟他有些误会,便也没有去寻访,直到后来,师父收到了一只机关雀带来的求救信,这才知道事有蹊跷,便数度入蜀。”
张成岭又问道:“那师父,太师父他人找到了吗?”
周絮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人知道龙渊阁的真正所在地,传说是一间会移动的山中堡垒。”
“当时天窗羽翼未丰,我几次三番派人去寻,每次去寻的人都告诉我,标注的地址没有任何问题,但去到标注的地址却全无踪迹。”
叶白衣评价道:“还不是他们废物,头儿都这么没用,下面的人更废物!”
“废物徒弟,废物朋友,不过,汤炖得尚可!哈哈哈哈……”
温客行都被气笑了:“你活这么大怎么没被人掐死啊?”
叶白衣一本正经道:“我武功好啊!哈哈哈……”
周絮笑着说道:“叶前辈,小心汤里有毒啊!”
“你不喝?”叶白衣反问道。
几人一同笑了起来。
温客行没好气道:“人家龚前辈武功更好,都没有像你这么为老不尊!”
叶白衣喝汤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龚欢:“武功?不见得吧!”
温客行跟周絮听闻此言,都下意识看向龚欢。
龚欢倏忽一笑,点头应道:“嗯,我武功确实不太好。”
“龚前辈,那你……”周絮不解道。
前几日,龚欢一人震退江湖众人的场面,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
龚欢抬手,一团耀眼的蓝色光芒跳跃在她的指尖,在黑夜之中,如同没有温度的火焰一般,绚丽夺目。
“这是灵力。”龚欢轻声道。
她看向对面几人,缓缓说道:“我们所习不同宗,你们是练武,而我是修仙。”
“修仙?”温客行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那不是市井之间的传说吗?”
叶白衣轻嗤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初次见面之时,我便知晓这两位不是此间凡人。”
他说着就看向龚欢,态度恭敬了些许:“敢问仙人年方几何?”
龚欢反问道:“你呢?”
“记不清了。”叶白衣感叹道。
龚欢轻笑道:“看你骨龄,约莫一百出头,而我,比你年长上四百多岁吧!”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