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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现在,冥夜都不懂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如若他要一直不懂也就罢了,
可他后来偏偏懂了。
天欢灭桑酒全族,这个消息传到上清的时候,桑酒已经不在上清了。
上清所有人都知道,漠河被天欢以私藏魔物、盗取仙器为由,一夜之间全部赶尽杀绝。
初凰感叹其手法残暴其心狠绝,归咎天欢原因却只得到了一句该。
他们当然该,小小蚌精,竟然也敢将心思打到冥夜身上。
“宇神,我没做错。”
“你真的没错吗,天欢?”
“既然你觉得没错,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扶光?”
“上清每个人都知道是你灭了漠河,却独独扶光,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
初凰一次一次反问,惩戒台上,被铁链锁住的天欢事到如今都没低下自己的头,
她与初凰对视,眼里的偏执和执拗几乎快要溢出来,
直到初凰提起扶光,
“我之前碰到她的时候,她还在问我,”
“她说,怎么天欢很久都没去找她了,就连桑酒她也许久没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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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不是没有察觉出什么,深居简出的日子里她不与人交流,但旁人看她的眼神她多少还是能看出三分的,
最开始是带着鄙夷和嘲弄,后来是漠视和冷漠,
没关系,这样的眼神扶光见多了,
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恐惧,好像她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明明她至今连修炼都没入门。
再然后就是,天欢和桑酒两个常常跑来打搅她的人齐齐消失,日子变得清净起来,
好像也不是很清净。
天欢,“扶光,你在干什么啊?”
桑酒,“扶光,要怎么做才能让冥夜喜欢我呢?”
天欢两手叉腰佯装生气的娇嗔,桑酒托着下巴思考问题怀疑人生,
好像处处都能看见这两个人,却又明明哪里都看不见这两个人。
这样的日子被打破,是已然入魔的桑酒掀翻了扶光的院子。
扶光的院子其实很偏僻,不特意找是找不到的。
桑酒踏入院子的那一刻,扶光一开始没敢认。
“桑……酒?”
桑酒下意识藏住了自己的脸,
“你认错人了,”
“那就当我认错了,你好啊,我是扶光,”
扶光总是这样,不计余力的给予自己最大的善意。
如果桑酒不曾被这份善意笼罩,她当然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扶光伪善,骂她虚伪肮脏,
只是当初在上清的日子,只有扶光愿意对她好,对她笑。
可现在,每当桑酒想起扶光的笑容,脑子里就总会出现父王兄长惨死的画面。
她就会想,这么好的扶光,怎么就会指使天欢灭了她全族呢?
“我知道你是扶光,”
“我不仅知道你是扶光,更知道你是灭我全族的凶手!”
不能再不忍下去了桑酒,这个人灭了你全族,你对她还有什么仁义可谈呢?
“我,灭你全族?”
扶光突然发现自己听不懂桑酒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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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