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皇身体越发的不好,年宴已经交由皇后一人全权负责,没有皇帝在,文武百官也自在了不少,很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你被皇后叫去,让你去给皇帝送药尽尽孝道,萧凛则在百官面前露露脸,皇后这一通安排,里子面子都被你们兄弟二人挣到。
你深知这是皇后的谋算,送个药估摸着也就只耽误一刻钟,你千叮咛万嘱咐,让萧凛看顾一下叶冰裳,他也应下了,你才放心匆匆离去。
叶夕雾百无聊赖的盯着萧凛的动向,却不想又见到萧凛去找叶冰裳,她心中登时升起了怒火,好你个叶冰裳,就算嫁人了也盯着萧凛不放。
她悄悄的尾随着萧凛和叶冰裳,想听听这叶冰裳到底是怎么勾搭萧凛的。
萧凛应了你的嘱托,虽然你只是让他盯着些,但是他却按捺不住的走到叶冰裳的身侧,恍若隔世的看着眼前这个疏离有礼的女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木木的开口道:“你过得怎么样?”
“劳殿下费心,冰裳过得很好。”叶冰裳说这话时眼里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小慧手上接过一盏荷花灯,上面依稀写着些佑夫君平安的话,看着萧凛眼睛刺痛,只能捏紧了手,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她满脸期许的放灯。
“三殿下!”一道充满爱慕痴迷的声音传来,不用猜萧凛便知道是叶三,此时此刻他格外的厌恶她,以至于连回应都没回应她。
叶冰裳听到叶夕雾的声音脸上的笑瞬间褪色,放了荷花灯便带着小慧准备离开,一系列动作快的明显在躲避叶夕雾。
萧凛见叶冰裳起身,绕开叶夕雾叶准备离开。
却不想叶夕雾被他冷落,又见他追逐叶冰裳,瞬间被嫉妒冲昏了头,上前一把扯住叶冰裳的鹤氅,将她向后掼去,一下推进了冰湖里,打翻了数盏荷花灯。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一些命妇都惊讶的捂住了嘴,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定在原地。
这寒冬腊月,在这水里过一趟,不死也得留下病根。
萧凛反应过来便扯开厚重的鹤氅准备下去救人,却不想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你刚回来便看到叶夕雾抓住叶冰裳的鹤氅,顿时怒发冲冠,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跳进湖里将扑腾的叶冰裳抱进怀里,萧凛远远不及你快,他捏着鹤氅,呆滞的看着你飞出去的背影;连带着还没冲过来的澹台烬也默默地停下了步伐,后退隐藏在树后。
你抱着叶冰裳上了岸,瞧见了脸上得意还没褪去的叶夕雾,抬脚狠狠地将她踹入湖里,这才快步抱着叶冰裳去先前住的宫殿。
叶夕雾是已经婚配的女子,几乎所有人都在找澹台烬的身影,最后还是萧凛递了一根长竹竿将她拉了上来,披上了萧凛的鹤氅,叶夕雾竟然觉得不亏,贪恋的嗅着萧凛衣服上的气息。
澹台烬这才从树后出来,抖了抖手,赶忙跑了过来,担忧的看着叶夕雾道:“我不过是去如厕了片刻,夫人怎么弄成这般模样,还披着旁人的衣裳?”
一番话情真意切,又无辜单纯。
他说着还从叶夕雾手中将萧凛的鹤氅扯了出来,将自己薄薄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垂眸时嘴角按捺不住的勾起,似乎在暗骂:冻死你丫的。
叶夕雾手脚都被冻僵了,此刻竟然也只能眼睁睁的鹤氅变成了他故意苛责澹台烬的破披风,但唇齿间都是冰冷的寒意,只能被澹台烬拖着离开了此处,心中更是欲哭无泪。
泪珠在你眼中打转,屋里的地龙烧到最大,又搬了四五个碳盆,叶冰裳换了衣裳躺在厚厚的棉被里,被子里面还有三四个汤婆子,但是她的脸还是泛着白。
太医给她把着脉,头上的汗一颗颗滚落,皱着眉头不安的对你道:“殿下将人救起的快,但是王妃身子不好,如此受冻,恐怕今夜就会起热,咳疾也会复发。”
你攥紧了手,面色如墨,心头仿佛有一口气憋的你快要爆炸。
叶冰裳幽幽转醒,向你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你连忙抓住,愧疚的连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去的…”
叶冰裳笑着摇了摇头,虚弱的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的摩挲着你的手心,安慰着你近乎要暴虐的情绪。
她心底也明白凭借着叶家对叶夕雾的宠爱,这件事终究会不了了之,她苦笑一声,尽管她已经那般避之不及,却仍然逃脱不了。
“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你看出了她眼中的伤痛,起身让昭玉进来守着,你则黑着脸走到门口,一把抓住太医的衣领,冷冷的道:“就说今日王妃因为落水小产了,听到了吗!”
你气势逼人,目光锋利,仿佛他说个不字就会当场命丧黄泉。
他只能连连点头。
你从怀里掏出两个金锭子,塞进他的怀里,低声道:“还走漏了风声,这就是你的陪葬品。”
“是是是!”那太医连声道,又进入了殿内,将王妃因落水小产的事又告诉了叶冰裳和昭玉。
叶冰裳皱眉疑惑了一瞬,下一刻便反应过来,这是你为她出气寻的名头。
“什么?!你刚刚怎么不说…”昭玉噌的一下跳起来,鞭子几乎都要抽出来,暴躁的喊着要杀了叶夕雾。
叶夕雾此刻正可怜兮兮的靠在祖母的怀里,叶啸面色不虞的低声道:“这十殿下越发的过分了,明明女儿家的打闹,他竟然把夕雾踢进了湖里,这寒冬腊月,夕雾的身子怎么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