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发现那些书都有过翻看的痕迹,可是痕迹最重的居然是道家的典集,有关于这些,谢危还真是没有涉猎过,书上尽是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谢危这人最是耐得住性子,不过这辈子除了想尽办法报仇之外,也只有姜雪蕙能让他这般费心思了。
姜雪蕙一觉醒来就看见谢危坐在窗台下翻看着一本十分熟悉的书籍,姜雪蕙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蹭了蹭旁边的被子,房间里格外的安静,所以细微的动作很快就被谢危察觉到了。
连忙走到床边上坐下。
“醒了?”
姜雪蕙这回刚刚睡醒也不是很想说话,就是还没有缓过神来,眼睛一眯一眯的,倒显出平日里没有的可爱,像个赖床的小孩子。
谢危也不催促,不紧不慢的将茶壶中的水倒了一杯端在手里。
“张嘴。”
睡的迷迷糊糊的姜雪蕙下意识的嘴巴张开,一勺水就喂了进来。
见她喝了些水下去,用帕子将她唇边的水渍都擦干,这时的姜雪蕙终于清醒些了,刚睡醒的眸子里带着孩童一般的纯真,眼中的光一闪一闪的,将自己裹成了个球,躲在床上不肯起来。
谢危心下觉得好笑。
“从前不曾想过你还有这样一面。”
姜雪蕙什么都好,就是她这人睡觉的时候被吵到了是真的会发脾气,每天早上赖床就会赖很久,也没有人有勇气上前去催促她。
换做旁人,谢危恐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不光如此,恐怕以他的毒舌只会将人喷的面红耳赤,可是如今对象如果是姜雪蕙的话他只觉得鲜活。
等姜雪蕙清醒了之后谢危将人扶起来,又将软垫放在她的身后垫着,这才开口。
“原本来之前就准备跟你说的,皇上要为公主挑选伴读,如今帖子估计已经发到姜大人手中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可是那时候我就忙起来了,要教授课业,可能不能像从前一样经常来找你了。”
姜雪蕙的腿在被子底下踢了踢。
“我记得公主如今年龄也大了,还有两年就该找夫婿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读书。”
说起这个谢危也是一脸无奈。
“你也知道我最是讨厌那些不学无术之辈,闺阁女子大多学些陶砚情操的东西,正经的学问说起来是一点儿不会,那些朝中的大臣们张口闭口就是女子应该顺从,无才便是德,整日叫嚣着女则女戒。”
“我这个太子少师闲着,可不得给我找点儿事儿做吗?”
姜雪蕙可见不得他这一副故作不得志的表情,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吗,如今尚且没有太子,他的封太子少师的职位说起来没有品级,可是走的却是皇帝谋臣的路线,也可以说一句简在帝心。
“收起你的表情,你这个少师当的可比其他人得用的多了。”
皇上并没有什么能耐,小心思倒是不少,不过一手制衡之术倒是玩的手到擒来,一个外戚薛国公,一个世代掌兵的勇毅侯府,两方他都明面上强硬不起来,如今也只有一个谢危能为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