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回到家冲了个澡，洗漱一番栽进床里，很快就睡着了。
没多会儿，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微颤抖，睡的不太安稳。
她是被拍门声叫醒的。
桑锦飞隔着门喊她起来，一边叨叨她跟头猪一样懒。
的确，如果不是桑锦飞叫她，她每每都是卡点起，卡点进班。
顾嫣懵懵的坐起身，头有些晕，后知后觉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牙都是闭着眼刷的，也不知道醒没醒。
换好衣服，她磨磨蹭蹭地坐到餐桌前，拿起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再说啥。
桑锦飞来顾嫣家，从来都是跟来自己第二个家一样，喊完顾嫣起床就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啥？说啥？”
顾嫣咽下去：“我说现在几点了。”
桑锦飞举腕看了眼手表，应道：“放心吃，还有半个小时呢。”
“……”
半个小时。
小姑娘一下子炸毛：“还剩半个小时你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我这是不是为你好。”桑锦飞一双眼睛从不曾离开电视，一边跟她胡扯：“早点起，早点吃，早点去，早点学，我这是在拉你上进。”
桌子中央有一罐草莓酱，顾嫣剜起果酱平铺在吐司上，干哼两声：“早点困，早点饿，早点回，早点忘，你明明是在推我。”
桑锦飞属实被她这歪理逗笑：“你上课要有一半怼我这能力还怕考不上大学？”
“我上课怼老师啊？”顾嫣吃的有滋有味：“我气死她？”
“你就犟吧。”
两人就不能给一块，一见面就掐架。
认识桑锦飞是好早之前的事了，算起来两个人还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桑锦飞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损欠揍还贱。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顾奶奶扯着她去桑锦飞家里做刺绣，那时他们还是刚刚会走路的小孩，不过他比自己大一岁，彼时顾嫣不理解，明明只大了一岁，这个男生的个头怎么比自己高出这么多。
顾奶奶想着两个小孩子都小，放在一起刚好可以一起玩，就把她抱进桑锦飞的玩具屋里跟他一起待着。
再回来时，两个豆大点的小孩已经打了五分钟了。
两个人不哭也不闹，就咿咿呀呀的在那乱喊，刚开始桑奶奶还想笑，说是都是小孩子，有话题，以为两个小朋友是在说话，可越听越不对劲，抽空看了一眼，这一眼，给桑奶奶吓了一跳。
“哎呦！”桑奶奶忙去拉架。
桑锦飞拽着顾嫣的头发不撒手，顾嫣没有被疼哭，反倒用刚长出来的几颗牙齿朝着他的胳膊凶巴巴的咬了下去。
事后，顾奶奶批评她，说怎么可以咬别人，下次不许这样了。
顾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忘的也快，再见到桑锦飞该咬还是咬。
原因就是她好不容易从顾奶奶那里要到的糯米糕，好心让他咬一口，桑锦飞嘴巴好大，一口就给她吃完了。
一来二去，两个小豆丁就打起来了。
时间长了，两个小同学越发熟悉，上下学也都在一起，再长大一些，桑锦飞怕她吃饭，每天早上都闲来无事喊她起床。
两个人确实不掐架了，就是老互怼。
对此两家奶奶很欣慰，起码不动手了，有进步。
顾嫣：“……”
吃完早饭，桑锦飞揪着她书包往外走，步子有些急：“快快快，走了。”
顾嫣背着书包被他拉的不成形：“喂喂喂！还有二十分钟呢，你急什么？”
申城一中不远，距离比顾洛香就读的幼儿园还要近，别说二十分钟了，十分钟都够。
“我肯定不急啊。”桑锦飞脚步没停：“有人急。”
“阿柚也跟我们一起吗？”
她们仨铁三角之一，姜柚之。
“当然不一起了。”桑锦飞说：“她今天请假了。”
“哦。”又请假了。
姜柚之性子温柔，体弱多病，上下学全是姜母接送，平常从不跟他们一起。
“那是谁啊？”
“你不认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