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错了吗？那么他们错在哪里了呢？
出生不是他们能选择的。
被抛弃也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
他们能够做出选择的就是自己的生死，然后在这个世道里拼命的活下去。
哪怕是如同草芥一般垂死挣扎。
有些事情来的突然，谁也预想不到，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谈话，还在微笑，可是下一秒却是阴阳两隔，生离死别。
身体还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可灵魂却再也碰不到彼此。
季屿川在无数夜里想要痛哭的时候都在告诉自己——“我是哥哥，是她唯一的希望和靠山了，所以我不能哭。”
可现在想要痛哭的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如今，刚刚还在跟自己讨论愿不愿意跟他回家的大哥哥却在村庄遭到魔灵群攻击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然后…他与他的光系守护灵一同消散在空气里。
随光而来，也同尘而去。
季樱涵“嗯？怎么还留了个活口？”
季樱涵“倒是一个好苗子。”
女人孤傲的看了一眼季屿川怀里的苍白丢失了血色的小女孩。
眼里没有任何悲怜和惋惜。
季樱涵“丢了吧，死透了。”
她的身边很快就围上了一群毒蜂，嗡嗡嗡的不断的发出声音。
每一只毒蜂它们的尾刺下至少有一条性命惨死。
季樱涵“知道了，不就是那群联盟的要来了嘛，怕什么。”
而眼前的人很明显能听懂魔灵的语言。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然后俯视着失魂的季屿川。
季樱涵“喂，跟我回魔域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
季樱涵“或者，我亲手杀了你去给你妹妹赔命。”
如果可以，季屿川当然会选择第二种，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独活的必要吗？
可是，季屿川看着妹妹肉嘟嘟的手，她应该还有很长的时间任她自己辽阔飞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季屿川缓缓的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一言一行几乎带着恳求的意味。
他很清楚自己杀死妹妹的，杀死自己恩人的人是谁。
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跪了下来。
朝着罪魁祸首跪了下来。
一个人的气概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自尊？是什么？不重要了。
“救救我妹妹，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
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两下，直到出现了血迹。
眼前的女人勾了勾唇角。
季樱涵“你很幸运遇上了我，你的妹妹我倒是能救，只不过…”
季樱涵“她会成为没有感情的傀儡。”
季樱涵“而且她此生此世都不能逃离魔域。”
季樱涵“不过，在无止境的岁月长河中她能陪你走到时间的尽头。”
季樱涵“对你而言也算是好事。”
后来正如那人所说的那样季栀年救过来了。
可是却如同一尊木偶，没有表情变化，没有情绪起伏，连说话也只有一个语气。
爱人如养花，季屿川手里也生出了奇迹，十几年过去，季栀年生出了血肉，相比于初次见那样死板，多了几分鲜活。
对外人来说，或许那份鲜活并不够。
但对于季屿川来说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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