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哥,你累不累啊,放我下来吧。”
訾黔手里拿着一些较轻的盒子,在他胸前晃晃悠悠。
“不累,你要多吃一些,轻的很。”
訾黔埋在他斗篷颈绒里猛吸几口气,“真香。”
半晌,訾黔闷声从耳边传来。
“前些日子我去找公子了,小殿下长得真快,已经快到我腰了呢。”
墨宇没有做声,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姐还是那副样子,见了我一顿数落,”
“嘶~真冷,今年要比往年冷得厉害。”
见墨宇总不说话,訾黔有一种像傻子一样的自言自语,心中有些不快,“墨宇!你干嘛总不说话,就我像个傻子似的自说自话,再这样我生气了。”
“别别别!”墨宇急忙出声哄道:“小紫声音好听,让人听起来,便都沉醉其中了。”
不由想到傅琴书那时的无意调侃,使他如今每想起都会止不住的挂念。
“墨宇,你的声音真好听,好听到这寒冬腊月,我险些以为桃李逢春了呢。”
那时的将军,鲜衣怒马,飒爽驰骋沙场,是他要追寻的目标,而如今,却成了那只能仰天度日的笼中雀。
“呃…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訾黔并没有多想,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两不疑,坊间流传已久的佳话呢。”
墨宇笑了笑,“那便好。”
“我想吃…你做的鱼!还有…豆花包!还有还有……”
墨宇无奈笑道:“好好好,都依你。”
訾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用空余那只手虚掐着他的脖子,生气道:“你这是对我不耐烦了是吗?嗯?!”
“没有没有,我是心甘情愿的。”
訾黔扒着他的脸亲了口,“这还差不多。”
无知觉间,与他在一起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他承认其中带有私心杂念。
他通过訾黔能够得知将军的生活处境是否安好。
訾黔的活泼恰好可以拯救他孤僻冰冷的世界,漆黑中才有了第一盏烛光。
前路漫漫,有他相陪,足矣。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奶包在院中拿着书册满脸不情愿,声音稚嫩尚且咬清字眼。
他脸上的婴儿肥肉嘟嘟的,眼睛随了傅琴书,里面满是碎星星,甚是惹人喜爱,叫人见了忍不住驻足逗他。
“父皇呢,我要找父皇,母后总是让我读书,我不喜欢母后!”
傅琴书剥桔子的手一顿,周遭弥漫着一股寒气,“你!”
正当他发火之际,时玄回来及时阻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
傅琴书猛地起身,将剥好的桔子大力摔在石桌上,语气中尽是阴阳怪气,“你父皇来了,日后就跟着你父皇吧,你是我捡来的!哪有什么母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包子紧皱着小脸,哭丧着道:“母后不要我了。”
时玄叹了口气,蹲下身来道:“你看,母后给你剥桔子吃呢,他要是不爱你给你剥桔子作甚?你哪是捡来的,你可是在母后心尖上长大的。”
末了,他看到时煜脸上挂满了金豆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母后爱你胜过爱父皇呢,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他是最爱你的人了,懂了吗?”
时煜抽抽搭搭,点点头擦着眼泪,小手钻进他的掌心,拉住他道:“我们去找母后吧。”
时玄牵住他,笑道:“好,把这个拿给母后吃,好好哄哄他。”
时煜一进门便扑过去,小脸埋在他怀里,颤音并未完全消去,“母后,煜儿错了,原谅煜儿好不好?”
傅琴书见此微叹了口气,捧起他那张湿漉漉被泪水打湿的脸,“母后从未怪过你。”
“这个给母后吃。”
傅琴书心里很开心表面却非要装成一副微怒不满的样子。
“这分明是我方才剥的。”
时煜仍是举着桔子,脸上写满了天真,“来时父皇教煜儿的,这叫做借花献佛。”
傅琴书终于忍不住笑道:“他的话你也信?”
时玄拥住他,道:“雨思最是善解人意,自然也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
“我生的气还少吗?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若少了雨思的照料,我与煜儿怕是要饿死了。”
“切!少来!都给我走,头疼得很!”说着便躺下闭上眼睛休息。
听着身后传来小声嘀咕一阵,之后腰身被人搂住,接着声音传来:“雨思,你说,煜儿也长大了,不然我们…”
“想都别想!别蹬鼻子上脸啊!”傅琴书扭头厉声打断。
“不要不要,雨思说不要那咱们就不要,让我抱一会儿,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也不知当初如何想的给自己招来一个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