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城东有一人,长如猴子一样大,似鸟嘴,没耳朵。走的时候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爬的时候又有像是草龟。城东的人都叫他芭蕉孩。
他住在城南的寺庙里,但常常往城东溜达,这一路上的孩童常常拿石子丢他,他也不恼,只是迅速的跑过去。
城南与城东这之间,有一小片芭蕉林,芭蕉孩就是在那儿发现的。老人们常说这芭蕉孩是天地造化,打不得,骂不得。可他们越是这么说,越是有些叛逆的年轻人想要试试。
他们常常把芭蕉孩眼睛蒙上,欺负他瘦小,将他扛到城南的景南寺,然后再逃走,等芭蕉孩摘下蒙眼睛的布时,已经身处野外。这还不包括这群人对他的拳打脚踢。
他们似乎又很听老人的话,每次都把他打个半死,但是又留他一口气,以方便下次捉弄。这群孩子为首的叫生米,个高。长的倒也俊俏。生米他爹是教书的,传闻当年他爹当官,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被贬为庶民。
一日夜,生米又将芭蕉孩是打个半死,嗯,这次明显下手重了些,他在景南寺躺了半天,没有起来。景南寺是个荒庙,除了有些不好的传闻,这里不知道比城东安全多少倍。
夜中,生米梦到了一棵芭蕉树,芭蕉树很大,突然就渗出了很多的血……梦醒了,这显然是大凶的征兆。生米一摸后背,汗湿了一片。他觉得这明显是芭蕉孩有关的梦,他要去杀了芭蕉孩,避免这大凶的事情出现。
第二日日中,他又将芭蕉孩打个半死,然后扛去深林,找了棵树将他活埋了。干完这一切,他也不要铲子了,拔腿就跑。
下午夕阳,生米他爹被毒蛇咬了。他爹说是路过一小株芭蕉,突然一只细小的青蛇从叶子上飞过来,然后就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儿,这小青蛇没什么毒,抹点儿药就弄好。
生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求他爹这两天不要出门,他爹问起的时候他又支支吾吾。
小夜,屋外狂风作响,但只有狂风。生米想到了个法子,他在夜里将他白天买的豆花生拿出来,给他爹当下酒菜,又配了几碗黄酒。他爹睡去,生你怕出什么意外,只盯着窗外,不敢睡。
大夜,生米坚持不住,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
等到了第二天,生米他爹因为昨日喝了些酒,索性整个上午就让孩子们疯玩儿去了,这时又狂风大作,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大树枝,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生米他爹平日里教书坐着的地方。他爹若是昨夜没喝酒,正常教书,恐怕已经死了。
生米害怕了,他又回到了当初埋琵琶孩儿的地方,再一看,那把铁铲还在,但是这土好像没有人动过。他将这土挖开,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