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是某种猿类的骨头，这血也是猿血，凶手作案以后把人骨剥离放到其他地方了，找人骨吧。”陈聿边摘下一次性手套打开水龙头冲水，边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队长把陈聿那一套设备递给端木禾。“先去取样血液和骨质，回去验DNA吧。”随后把一个相机扔到副队手里，“你跟着方知冉，其他房间找线索拍照，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罗尽暮干脆利落地接过相机，敬礼。“收到！”
方知冉望了一眼水池，去了卧室。他在想，也许卧室里的衣服是无证，如果尺码对不上，就有问题。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尸体不完整，骨骼缺失，无法确定死者身高等信息。
副队长打开了窗子，这场雪已经连续下了四天了，院子里的积雪没过小腿，寒风凛冽，覆了整面薄霜。
衣柜里的衣服很整齐，裤子、裙子、上衣都放的井井有条。以及内衣内裤有单独摆放。
等等，内裤？方知冉心中随即点亮一盏明灯，在漂亮的眉毛尽头，太阳穴的位置，浮出细细的血管，立刻出门去找队长。“队长，斯特先生还没走吧？”
“他在外面。”
“能让他进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他。”目光再次扫过厨房的洗手台，笑盈盈地盯着门口，等斯特进来。
“斯特先生。”
“方先生。”两人恭敬握手。“很荣幸能帮助您的工作。”
“也很感谢您愿意与我们合作找到真相，我问的问题您不必多想，如实回答即可。”他还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眼中充满了危险气息。
“当然。”
“格敏小姐有男朋友吗？”
“哦？据我所知，没有。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直说了。队长，你今年25岁，去年就已经结婚了，我也认为33岁的人应该已经有了伴侣，但在格敏小姐家的整个房子里，我所找到的男人的踪迹，只有一条内裤。”他一步步靠近童温，远离斯特。
“你在怀疑两点个，一是格敏的人际关系，二是她的真是性别。”
她与斯特的关系或者她是不是女性。
“队长说得对。那第二个问题，斯特先生和格敏小姐是什么关系呢？”方知冉摘下眼镜继续盯着对方，像是心理师的特殊技能，仅仅盯着对方就能看穿一切
“朋友。我们是发小，一起长大的。”
“哦，那你呢？你喜欢格敏小姐吗？据我所知，你今年34岁也没有结婚。”
他微微低头挠了挠微红的耳根。“不是，先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心理师抬高了下巴，从一个更高的角度看人，目光坚定不移，愣是要把人盯出一个洞，脸上微笑不变。童温也被吓一跳，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像一匹狼，浑身散发危险气息。
“嗯，我知道了。”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满意的笑容出现了，他想知道的已经得到了。“队长，把陈聿也叫来吧，我们来这里看看。”
陈聿和童温一起过来时，方知冉站在厨房里洗手台边，池子里哗啦哗啦地放着水，大大小小的气泡，渐渐浮出水面，最后噼里啪啦地炸开。
同时，有一支毛笔带着靓丽的鲜红色彩，自下而上，在水中晕染。他指着冒泡的水面，甩甩手上的水，也不管是否会溅到西装上，这工作起来的认真劲真和平常不同。
“刚刚陈聿在这里冲手，只用了一点点水，但是这一点点水就积在池子里了，那为什么没有放下去呢？”
“有东西堵住了。”副队长说着，就要打开漏口检查水管，被方知冉一把按住。
他坚定不移地说： “而且就是我们在找的东西。”
“骨灰？”
他点点头。“骨灰。”
陈聿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大意，但他百分之一百相信方知冉，他知道这个人，没有百分之百依据的话他不会说。随后戴上手套就开始掏，没多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大堆被浸湿的白色白色粉末状物质粘合成团，出现在眼前。伴其而来的是两种融合在一起的恶臭——被堵住的下水道水管和粘合的湿润骨灰。
“骨灰包装好带回去测DNA，尸体的尸水也很重，回去结案吧。”他朝着陈聿说到，陈聿点头。
“什么意思？结案？这个案子到现在才第一步，就这么结案了怎么跟斯特先生交代？”队长很震惊，没想到方知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没想到的是陈聿点头了。
“那队长觉得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查下去啊。”
“你想查，怎么查？”他笑着摊开手。“前面的十五宗连环杀人案还没结束，现在又来了一个大案子。你以为那个斯特就是好人？到现在，我们连案子的基本性质都没办法决定，更别说抓凶手。”说完就要走，不出两步，又回头撂下一句。“派人盯好案发现场吧。在其他人出现在案子之前，斯特永远是最大嫌疑人。”
随手从裤兜里摸出比亚迪车钥匙，扔给方罗尽暮。“副队长，我们走。”
副队长心里一万个想法说不出来：我哪里还是什么副队长，早就成了给方先生开车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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