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币玩弄于指尖。
怀表摇摆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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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鹿奔波于林径,苍树葱郁,莹光点点,鸟鸣清脆蝴蝶舞,是雅。
法杖静静放置一旁,时希双手抱臂,靠在苍树上,星河般的眸冷淡的看着黎灰,道:“果真清丽雅致,适于比试。”
黎灰不语,只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溪水淙淙流下,明媚骄阳透过叶隙洒落,映照成了一片碧绿荫蔽,清风吹拂叫人心弦荡漾。似云中仙境。
境地幽幽,是毫无污染的圣洁殿堂,似是一切都是初始未被破坏的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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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的脚步不知从何方来,沙沙的衣帛摩擦声细微。二人对视,眉宇间皆是警惕,缓缓靠近,将背后交给对方,握紧了手中权杖。
“不知时间之神与御王殿下造访,有失远迎。”清冷淡然的嗓音一如那不知从何方来的脚步声飘渺,有些耳熟,但不多。可以确定的是,三人并无过多的交集。
黎灰望了周围一圈,却是处处树竹抖动,叫人无法分辨:“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在下,”青衣扶风,素白发带缠绕银簪飞扬,眉间花钿勾人,面容温婉似观音,手执折扇,抬眼间尽是淡漠疏离,“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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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砚,陌生,却又不那么陌生。
神鹿砚,神鹿饮溪。
那位因变故隐居山林五百年的语言仙子。
传言貌若天仙,盛谈神鹿饮溪之美景,如今一见,传言未必是假。
“很抱歉,”时希轻弯腰拱手,解释道,“并非有意打搅阁下,实是不知此为阁下之地,还望见谅。也烦请阁下带我们出了这片林子。”
鹿砚轻轻摇头,道:“时间之神无需多礼。此处被我下了禁制,非许可不可使用仙力,本是保护自己,却也叫你们犯了难。随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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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砚……”黎灰倚在背靠上,光线昏暗的对决室,满是沉寂的气息,“这次比试的对象,便她吧。”
时希挑眉:“确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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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鹿饮溪,枯骨黄泉。”
“神鹿砚,命中劫,无息。”
二人面面相觑。黎灰一弹指,铜币应声落在桌面滚动数圈后一蹶不振的倒下。时希敛眉,荡起怀表抓于掌中,翻开表盖,轻讪一声:“看来结果差不多。”
“鹿砚,也是个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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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饮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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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司仪,”鹿砚垂眸轻呷一口茶,“既然来了,便不必躲躲藏藏的。”
林中竹屋雅致清丽,不染人间烟火,白日阅书,夜晚观星,或许这般生活是鹿砚的心之所向。
颜爵被拆穿后并未觉得尴尬,只是渡步出了躲藏的树后,看向端坐品茶的鹿砚。她生的一副好皮囊,眸光潋滟似春水荡漾,红唇如樱般娇艳,墨发如瀑,青衣似竹,多年未见,她少了幼时的单纯无暇,温婉沉寂的面容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她似乎成了天边的皎洁明月,可望不可即。
鹿砚扭头看去,将茶盏放下,眨眼间,她便到了颜爵身前三尺。
“敢来偷瞧我,不敢与我正面论?”鹿砚的眸子好看,潋滟如水,眼底却是叫人难看出来的漠然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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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爵沉默良久。
“鹿砚,当年之事,我代他们,向你致歉。”颜爵拱手弯腰,诚意满满。
鹿砚却摇了摇头,扶起他,淡声道:“无妨,已成过往,无需再提,”鹿砚默了默,自嘲道,“我确实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但如若他们真的对我有愧,也该是他们亲自登门致歉。”
“而不是你。”
颜爵苦笑,鹿砚依旧是那个鹿砚,纵使变故将她遍体鳞伤也总是较真。但又或许,只有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曾经那个她的影子。
神鹿饮溪从不是绝色,更不是盛景,是悲。
“她…没来见你吗?”颜爵试探性的问道。
鹿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不敢来见我,我亦不想见她。”
也不顾忌颜爵还在,直接道:“我便当她死了,舒心。”
刻薄无情。
颜爵有些许震惊,却也不敢反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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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灵犀阁觉选,”颜爵默了默,“你从前说过,你想成为阁主。”
鹿砚沉默应下。
旁人之罪,牵扯不到颜爵,可他的态度却让她无端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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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
阿意尝试全文纯文本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