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园子恰在西市附近,先前的火灾对那里的负面影响不是很大,反倒是更热闹了。
但自那日见到赵顺雍后她却是不太想去了,这日她也没打算去听戏,院墙外却传来了唱词“天也你枉做天……”林若烟好奇的走近去,透过围墙上做装饰用的瓦片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幕伊水。
幕伊水着急忙慌的开口“先前听闻林姑娘同那洵王认得,可否麻烦姑娘一事?我想着既同洵王认得那便是非富即贵,故此寻来,不料真寻得了妹妹。”
“你这般找来所谓何事?”
幕伊水压低了声音:“陆水,便是上次洵王寻的那位姑娘,你可否帮我打听一下现在何处?”
“啊?”林若烟觉得幕伊水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尽力。”
“陆水原是跑出来过一回,说见那屋里还真有胡人衣装当时便信了先前同她讲的话,夺门而出,边跑边嚎。那洵王重名声,陆水一嚎自己是戏子便不敢追了。谁料老太妃寿辰,洵王府又把陆水点去了。”说罢幕伊水便走了。
赵顺雍的母亲蔚太妃喜欢听戏。先帝驾崩,蔚太妃自是住在洵王府上,想来陆水现下也是在洵王府。
书中对蔚太妃的笔墨并不多,只写道后来莫名搬去寺庙了。女主得了风寒也没有去贺寿,所以与女主并无交集。
到了贺寿那日,林若烟本想缩角落里打哈哈,微微笑着问好后蔚太妃竟选择性忽略林芷兰笑呵呵的喊她外甥女:“来来来,阿烟小时候最喜欢陪大姨听戏了。”一道晴天霹雳在她脑子里炸开来。
婉转的唱腔随着空气的流动飘荡在空中,蔚太妃拉着林若烟,径自坐了回去:“大姨还记得你小时候呀就喜欢那个杨贵妃,一见那贵妃叼着个酒杯下腰转圈圈便笑。”
台上的陆水手执折扇,半遮面容,婉转的唱腔随着空气的流动飘荡在空中,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她轻启朱唇,唱出一曲曲动人心弦的唱词,仿佛在诉说着千古悲欢离合的故事。她的每一个唱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如痴如醉。
陆水是见过林若烟的,林若烟朝她眨眨眼,她在动作中悄悄的加了一个摇头以示回应。
老太妃,招呼婢子小声说了几句话,便让她退下了,赵顺雍极不情愿的从内宅走了出来。
老太妃道:“你这孩子怎的一会儿便没影了,快来见过你林妹妹。”赵顺雍立马切换表情,热情的问好。老太妃示意赵顺雍在林若烟旁边的位置坐下,他只得照做。
一曲落幕,陆水竟是抑制不住眼角上挂了几滴泪,宾客们觉得是入戏太深纷纷拍手叫好。
赵顺雍被订在了坐位上不得去盯着陆水,小厮有些事儿也不好办,陆水走去客房里换衣服却是许久没有出来。
几个婢子敲门询问也没有得到声响,跑回去取得老太妃的准许后推开了门,只见房梁上悬着水袖,陆水早已没了声息,安详的闭着眼睛,顿时炸裂出几声尖叫声。
地上有几道白白细细的划痕,却是写着“赵”。在这洵王府中,也只能是指着那位了。
老太妃听见尖叫声待婢子回来立马询问发生了何事。婢子言:“那姑娘不慎摔了一跤,怕是不能继续演了,还请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