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冷清得可怜,几乎没有什么人,待那书生擦完桌子他便从怀里掏出书来读着。
林若烟走进小面馆坐在一个角落里,那书生察觉到了有客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这位客观想要点什么?”
“羊肉面。”林若烟将铜钱塞给书生。
那书生为客人倒水,道:“好的,请稍等一下。”
随后就大喊一声:“老板,一碗羊肉面!”
“你的腿怎么了?都这般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啊,这个,昨天不小心摔伤了。”
“昨天街上确实挺乱的。”
“其实也还好,只是崴到脚了,没有大碍。”
继续低头看书:“你呢,怎么一个人来吃饭?”
林若烟故意压低声音:“我偷偷跑出来的。”
“我看你的装束也像是,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那书生走去后厨,端着羊肉面过来:“您的面来了。”
林若烟嗦了一口面道:“你是来考乡试的吧?”
乡试在每年八月于各省省城举行,这书生想来是京畿地区的人。
“嗯。”那书生点了点头, “先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若烟又吃了几口,问道:“你听说了吗,余大人昨日给烧死了。”
那书生手一抖,脸上浮现出惊恐,眼眶又红了,努力着不让泪水滴下来:“唉,世事无常啊,食不言,寝不语,姑娘你快些吃吧。”
他一瘸一拐地走开了,寻了一个空凳子坐了下来。
林若烟已经吃完面,打算离开,那书上却是忽的站了起来:“等等,这位客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若烟回过头来停下,问道:“怎么了?”
“感问姑娘名讳?”
“林若烟。”此时的林若烟顿感莫名其妙
“世路山河险,君门烟雾深。既是官家小姐,姑娘总会体会到的。”
“你在提醒我小心?。”
“不止,姑娘以后可细细品味。”
忽的一只剑正从窗外飞过来,屋顶上却掉下来一坛酒将箭挡了下来,顿时酒壶四分五裂,酒水洒了一地,书生在一旁看呆了。
桑季青从屋顶上跳下,落在地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朝远处扔去。
“你又跟踪我?”虽是这么说,此时林若烟的心里还是感激的。
桑季青抬眼看着她,轻笑一声,“不是跟踪,而是保护,我们回去吧。”她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他轻启唇角,温柔地说道:“我并不是想要跟踪你,而是想要保护你。”
被强行拉回府后,桑季青反复叮咛:“今日那书呆子所言,务必保密,切莫泄露出去;此外,也不要私自乱跑。”
林若烟细细回忆书生今日所言,人世的道路如高山大河一样,凶险难行;官场之中如烟雾深锁似的,更是变化莫测。若是不只是让她小心,再看向后半句,便是扶林学士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风过了。
“那你不让我出去了,我无聊了怎么办?”
桑季青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那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那陪我打叶子戏也行吗?”林若烟好奇的眨巴眨巴眼。
“我……我可以试着学一下。”
林若烟把他拉到了石桌旁:“就是四个人每人先摸八张牌,围在一圈以大打小,然后轮流坐庄狠打。”
“属下没听明白。”桑季青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道。
“诶呀,依次背面抓牌,翻面出牌,以大管小。牌夫出时反扣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子后一律仰放,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林若烟又解释了一遍,“我先前看那些侍卫不都偷偷聚起来打吗。”
“我和他们不熟。”桑季青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