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摩天崖

到了摩天崖后，只见谢烟客走进一个山洞中，过了一会，洞中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将我不由自主吸引过去。

只见石桌上放着一大盘腊肉和一大桶饭，我饿的肚子咕咕叫，径自拿了碗筷吃起来。谢烟客见此愣住，心道:“她请我吃馒头和枣子，我若不许她吃我的食物，倒显得我不讲义气了。”当下也不理睬，各顾各的吃着。吃完之后，我便去洗碗刷锅，又接着去砍柴。

我砍了一担柴后，见时间还早，便去不远处的河中捉了几条鱼，处理好后带回去。没过多久，谢烟客闻到一股烤鱼味，我见他出来，道:“神仙哥哥，这条鱼快烤好了，你等等就可以吃啦！”谢烟客等了一会，接过我递给他的烤鱼尝了一口，不由又是欢喜又是恼怒，心想这丫头的手艺倒是比自己高明得多，日后留下自己倒是有口福了，可又转念一想，她会打猎会烧菜，往后一直待在山上，她什么时候才会开口求我，想我谢某聪明一世，却没料到这次反倒给自己挖了个坑。

在摩天崖上，少女每天都会去打猎和找新鲜野菜，每天做好饭菜便与谢烟客共食。谢烟客赞赏之余，问起一些菜的来历，我只说是山上婆婆教教，剩下的就不愿意再说了。直到一次醉酒，无意聊到这个话题时，他才知道原来少女的婆婆精通厨艺，却素来懒惰暴躁，每次都指使少女去做饭，若是做的不好，婆婆高兴时便在旁指点，不高兴时则打骂兼施了。此后，谢烟客倒不怎么问菜的来历了。

山中岁月易逝，不知不觉，已过了三年。

今日正是少女及笄之时。谢烟客一大早上就带她下了山。

看着热闹的市集，我奇怪道:“神仙哥哥，家里暂时不缺什么，今天下山，是有什么要新买的吗？”

谢烟客正准备说话，便听见旁边成衣铺的店家迎上前来，带着谄媚的声音道:“这位公子，身后的就是你的夫人吧，衣服已经做好了，可以来试试合不合适？若是哪里不合适，我们便现改了。”

谢烟客正欲解释，他未成婚，这丫头也不是他的夫人。却又想着不过无关之人，何须浪费口舌解释，心中却隐秘快速的划过一丝喜意。然后他便把我往前推了推，让我去试衣服。

谢烟客在门外候着，没多久，我穿着新衣裳掀帘出来。他看着眼前少女的模样，恍然惊觉初见时的小乞丐，已经长出来大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如今容貌还未张开，但以可见将来的绝色，不知以后会便宜哪家儿郎，想到此，又觉得一阵不舒服，于是不再想这些。

我看着谢烟客，眨了眨眼睛，语气纯真道:“神仙哥哥，这身衣服我很喜欢，谢谢你！”

谢烟客看着眼前人的眼睛，突然有些愧疚，这傻丫头在他身边那么久，他却未怎么好好待过她。反倒是在山上，还得由她来照顾自己。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回去吧。”我上前拉着他的手，带着那套旧衣裳，朝门外走去。

路上听见有人说朱雀街有灯会，谢烟客看了看我，开口道:“要不要去看看灯会？晚点回去也没事。”我点了点头，叫道:“好，我还从没看过灯会呢”

话刚说完，谢烟客就带着我飞向一个屋顶，在屋顶上，看着漫天灯火，开心的大叫起来:“神仙哥哥，这里好漂亮，好多好多的灯，形状，颜色都不一样。太漂亮了！”说完看了看他，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转头看向池上的花灯，天上的祈愿灯。

不知谢烟客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回神时便听他说:“听说把愿望写在这上面，再放飞它，会被天上的神仙听到，然后帮你实现。”说这话时他满脸不自在，想来也是不信的。又见他迟疑了片刻，继续道:“你要不要试试？”我看着灯光下的他，点了点头，接过纸笔，侧了侧身子，还嗔道:“你可不能偷看，不然愿望就不灵了。”他嘴上称是，却还是在放飞灯时看见一句话。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见此，心跳的有些快，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他终究是个痴迷武学的少年郎，以前和师傅待在一处，后来师傅去世更是独来独往，又哪里懂得这情意呢？而另一个懂得的，却不愿意戳破，似乎一旦戳破，便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直到最后，他也没看见灯背后的另一句话:

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