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被何姨娘这么一顶撞,更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只手捂着胸口,只伸着另一只手哆嗦的指着何姨娘。除了何姨娘还陷在歇斯底里中,一屋的人都关心着老夫人。
萧璟辞边给老夫人倒水边盯着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的何姨娘说:“对,就因为他是庶子,就因为你是妾室。”似是在回答刚才何姨娘的问题。“我劝姨娘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孩子了,三年前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不要天真的想用父亲的宠爱震慑我,要是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可眸子却带着冷意。何姨娘被吓得一抖,三年前,萧璟辞十五岁便从了军,自己在军中找人想害他,只不过那人没有成功便被萧璟辞一剑了结了,本以为死无对证,可是今日看来萧璟辞怕是知道了什么。
正鸡飞狗跳之际,外面传来一声通报:“侯爷回来了!”萧广辰走进屋看到虚弱的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明白事情经过后冷声问道:“月胭,到底怎么回事?”何姨娘眼见一贯对自己温柔的侯爷变了神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多么蠢的一件事,当即哭哭啼啼的开始认错:“妾身知错了,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若是因为妾身呓语让您出个差错,那把妾身千刀万剐了也抵不了呀……”
老夫人缓过来后怒斥:“别在这哭丧,我还没死呢!”
萧璟辞简单抱拳行了个礼:“父亲。依我看,还是让何姨娘禁足三日抄写经文为祖母祈福吧,今日祖母可气得不轻。”
何姨娘心里恨死了萧璟辞,面上却楚楚可怜的望向萧广辰,萧广辰看着自己的解语花,终究还是心软了,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时,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儿子的心思,厉声道:“传我的话,何氏言语无状,从今日起禁足十日,任何人不得看望,没我发话不准出若水院一步,谁敢求情就别怪我的拐杖不留情面了。”
萧广辰到底还是重孝道,对何姨娘斥责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既然母亲罚你禁足,你便好生待在若水院闭门思过吧。”
何姨娘抹着眼泪走后,老夫人也是累了,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回吧,闹腾了这么久我也乏了。阿璟和夭娘今日来我院中用晚膳,广辰去安姨娘院里。”
萧璟辞没有搭理一直想对他说些什么的萧广辰,径自出了静雪院,不是他冷血,而是萧广辰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寒了他的心,虽然现在被他从战场上救了一命后说什么会对他们娘仨好,可到底偏了十几年的心,刚才也对何氏心软了不是吗?知道何氏可怜需要心疼,那叶夭娘呢?比何氏可怜的多,只是萧广辰那颗心不在她身上,又谈什么心疼呢?最多只有几分愧疚罢了。
出了静雪院后又与母亲一道来到了大哥的听竹院,想看看自己的小侄儿。守门的小童却说:“大公子正在接见兵部侍郎呢,不过少夫人和轩公子正在院子里。”
叶夭娘浅笑:“原是小珩呀,阿璟你还不知道吧?这兵部侍郎就是去年和你大哥一道中举的状元郎。”萧璟辞有些心虚,我不仅知道他是状元郎,我还调戏过他呢。“他和你大哥结为好友后我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被那么多人抢着当女婿了。不仅长得仪表堂堂,学识更是渊博,为人也十分周正知礼。我要是再有一个女儿也要想着把女儿嫁给他,若不是你喜欢女人,我还要撮合撮合你们俩呢。”本是打趣的话,萧璟辞听了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
说话间已是进了院子,大嫂楚依颜和抱着小侄儿萧承轩的奶妈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逗萧承轩玩。楚依颜有些震惊的上去见礼:“母亲,叔叔,你们不是去静雪院陪老夫人了吗?怎么来听竹院了?”
萧璟辞也还了礼:“大嫂。老夫人乏了,我便来听竹院看看轩儿。”说着抱过了奶娘怀里的萧承轩。
轩儿倒是不怕生,看到萧璟辞抱自己便用两只小胖手去扯他的发带,萧璟辞边歪头边拿出一个玉坠子,轩儿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个通体莹白的坠子吸引了去。萧璟辞笑着让他把坠子握到手里:“轩儿喜欢吗?这是二叔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上面还刻了你的名字呢。”
楚依颜忙说:“这怎使的,叔叔快收回去,轩儿还小,用不了这等贵重的东西。”萧璟辞边笑着逗轩儿边说:“这个坠子就是我为轩儿特地准备的,去年出征走的急,连轩儿的满月宴都错过了,这个就当是我䃼给轩儿的礼物吧。现在用不着也无妨,左右只是一个饰品,本来就是给轩儿玩的。轩儿乖,叫一声二叔好不好呀?”轩儿的,注意力全在那玉坠子上,被一堆人哄着才叫了一个“二苏”,叫完之后连看都不看萧璟辞一眼,只专心玩那玉坠子,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大哥萧璟泽和慕阑珩从屋内走了出来,萧璟辞把轩儿交给奶娘,上前行礼:“慕侍郎,兄长。”慕阑珩还礼后又给叶夭娘行礼:“伯母。”
萧璟泽为慕阑珩引见:“这是舍弟萧璟辞。”萧璟辞看着眼前一身竹青色长衫的慕阑珩,心想确实很好看。“那日华音殿上多谢侍郎为我解围。”
慕阑珩感到不过才见到这人片刻,自己手心竟出了一层薄汗,既紧张又欣喜,他故作淡定的说:“我和若渝是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将军不必言谢。”
萧璟泽:“称呼官职做什么,松玉贤弟比我小三岁却比你大一岁,又是我的至交,你就叫松玉哥哥吧,松玉你也直呼我弟弟的字望舒就行了。别太拘谨。”
萧璟辞的心思不知怎么又飞到了一年前自己初见慕阑珩时,心想当时怎么就没喊一声状元郎哥哥呢?应该喊一声才对的,这样那波澜不惊的漂亮眸子里除了惊诧还会有些羞愤吧。
回过神后就呆呆的叫了一声:“松玉哥哥。”慕阑珩被这么一唤差点没压住眸底的情愫,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几拍。
萧璟辞也感到了不妥,生硬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帮你。”
慕阑珩稳住心神后回了一个字:“嗯。一定。”
叶夭娘看着两个人,顿时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撮合了。
作者有话说:
萧璟泽: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泡我弟?
慕阑珩:我需要一个夫人,你可以做我夫人吗?
萧璟辞:怎么办?我这颗叛逆的心看到这种长的好看的清冷美人就想挑逗。不行不行, 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弯了。
这里说一下,有同学看了我的文后说“夭娘”二字不吉利,我在此了强调一下,这个“夭”是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桃夭的天,不是什么夭折、夭寿之类的,古代很多女子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娘”字,就像妈祖叫林默娘一样(一说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