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茹道，“我现在懂了，我就说嘛，哪里有人会娶傻子，除非他本身就有病。张捕头的病好了，就变得贪婪。”
赵宣抿唇。
江芸茹就握住他的手，低声跟他解释那些他不在她身边时候的事。
“我不敢告诉他。他会折磨死我的。”江芸茹道。
她的手，软绵绵的。
赵宣的手，却莫名僵硬。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宁愿死，也不能让他知道。”江芸茹说。
赵宣心中震惊。
他猛然抽出了手。
江芸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她的手臂磕破了皮，渗出了血珠。
“对不起。”赵宣蹲下身子，替她检查了手肘，然后道歉，“是我粗鲁了。”
江芸茹摇摇头，笑着站起身，道：“没事，小伤，不痛。”
然后，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赵宣的耳垂。
赵宣整个人一僵。
江芸茹嘻嘻笑了起来，露出白牙。
“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她笑道，“你要是女孩子，肯定嫁不出去。”
赵宣抬眸看了眼她。
她满眼笑容，宛如花朵绽放。
赵宣的喉结滚了下。
他不知为何，心跳得厉害，好半晌才缓缓恢复了镇定。
江芸茹已经凑了上来。
“哥哥，你不是答应我了，我们先去找鱼苗吧。”江芸茹说，“你要教我功夫的。”
赵宣点点头。
“你这样弱不禁风，学不来武艺的。”赵宣又说，“等你长大点，我教你射箭、骑马。你不适合练剑法。”
“那也没关系。”江芸茹说，“只要是你教的，我都愿意。”
两人又朝山崖那边去。
这次，江芸茹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赵宣没有挣脱。
两人一直朝深谷中走。
这片山谷，是一条大峡谷。
峡谷内植被稀疏，偶尔能瞧见几颗枯树。
江芸茹和赵宣一直走了一段距离，终于远离了那伙儿逃荒者。
他们停留下来休息。
江芸茹靠在赵宣的怀里，懒洋洋眯起了眼睛。
她的脸上，有浅浅倦容，让她越发柔弱娇艳。
这份娇弱之姿，让赵宣心生怜惜，不忍再训斥她。
赵宣的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愫蔓延，缠绕住了他。
他心思混沌，想起昨晚她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赵宣心跳如雷。
“哥哥。”他怀里的江芸茹忽然睁开眼睛，问他，“你在看什么？”
她的目光里，含羞带怯。
她的目光里，含羞带怯。
赵宣倏然回神，忙道：“我刚刚看到了一棵老槐树上，结果子的叶子很漂亮。”
江芸茹就顺着他所言，去看那棵老槐树。
树干粗壮，枝桠虬曲。
枝繁叶茂间，确实挂着几个青嫩嫩的果实，饱满剔透。
江芸茹喜欢吃酸甜口味的东西。
她伸手摘了两枚，递给赵宣：“哥哥，送给你尝尝，好不好？”
“谢谢。”赵宣接过来。
江芸茹自己拿了一个。
她咬了一小口，汁水四溅，她眯起眼睛，露出享受模样，嘴里嘟囔着：“真好吃！”
赵宣坐在旁边，默默看着她。
江芸茹一口一口，把那枚果子吃完了。
“好饱。”她感叹道。
然后，她的眼睛亮晶晶看着赵宣：“哥哥，你也吃呀。这东西好甜！”
她递了个梨给他。
梨子上沾染了汁液，落在赵宣洁净的袍子上。
他皱了下眉头。
他从来不喜欢吃甜食。
他觉得腻。
江芸茹就舔了舔她的嘴巴。
然后她道：“好甜哦，我也尝尝！”
她也舔了自己的唇。
她的唇上，沾染了果汁。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又把手指凑到唇边。
“......好脏。”她突然吐槽，“不能吃了。”
然后，她把果核丢进了路边的泥土里。
她的表情，依旧是天真烂漫的。
赵宣沉浸在她的话里，不曾察觉。
他心潮涌动，不断翻搅，胸膛剧烈起伏。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转过身，继续往深谷走。
深谷中雾霭弥漫，视线模糊。
这个时节，雾霾正浓。
江芸茹紧随其后。
她一步也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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