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伦纳德在平斯特街七号的单人沙发上睁开眼，于脑海内短暂复盘了一下这次塔罗会上的内容，随后撑起身子，抓起扶手边搭着的红手套制服，便揣上钥匙离开了这里。

他打算去一趟女神的教堂。

……

片刻前，灰雾之上。

伦纳德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女神和愚者先生是盟友，如果愚者先生和‘世界’真的出了什么状况的话，祂应该会帮忙的。……我会尝试询问祂的建议。”

也正如“正义”奥黛丽所说，就算是为了民众的安全，红手套也绝对会有所行动。

休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对其他人说道：“我会继续在军情九处排查与乌托邦有关的案件，寻找能够进入那里的线索。”

众人不再有异议，毕竟这是他们目前唯二的办法了。

……

圣塞缪尔教堂。

望着眼前恢宏圣洁，充满安宁寂静氛围的教堂，伦纳德心里不禁紧了紧。

虽然对女神而言，他已经算是明牌的二五仔了，但要目的性如此之强地来询问自己信仰的神明对另一位神目前状况的建议，还是未免有些太超过了……

算了，就当是驻愚者教会外交官，互帮互助好了。当然，这也是为了克莱恩……

伦纳德如此心虚地想着，端正了姿态，抬步迈进教堂内。

下午时分的教堂内人并不多，少量的信徒分散在座椅处，或祈祷，或发呆，或聆听神职人员的布道。个别神职人员注意到他身着的“红手套”制服，向他点头致意后又各自忙碌。

值得庆幸的是，伦纳德并没有见到他熟悉的那些同事，不然又要免不了一顿问候，惊讶于他今日的虔诚。

简单环顾四周后，他随意挑选了一处角落位置，在那里落座下来，便交握双手，开始向黑夜女神小声祈祷。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您忠实的信徒祈求您的垂听。

“与‘愚者’联系密切的‘乌托邦’再次现世，您对此有何指示？”

随着祈祷结束，伦纳德睁开眼，只觉得自己也太不虔诚、太不尊敬女神了，居然用这种半命令的语气向女神祈祷！唉，我还是学不来克莱恩那种委婉的方式。

他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一边坐在原位安静等待了一会儿。

女神没有回应……果然还是因为我的祈祷太冒犯了吧，这种任务大概会直接下达给大主教们，再由他们将任务分配给“红手套”。

短暂得不到回应，他也不再苦等。绕过大厅内的长椅，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镑的纸币塞进了贡献箱，微微颔首，在黑暗圣徽下于右胸点出繁星，默念了一句“赞美女神”。

……

回到平斯特七号后，伦纳德并没有闲下来。他翻阅着路上顺手买来的报纸和书刊最新刊登的作品。

最抢眼的内容无非是这座从未被人提起过，仿佛突然出现的城邦——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