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二十四岁,秦昭昭十六岁。
今年夏季的雨水特别多,早上起床的时候窗外就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晚上睡觉之前又是大风拍打着门窗在屋里呼啸不停。
他们这破旧的莲花楼自然是抵不过风雨的洗礼,不是塌陷就是漏雨,晚上秦昭昭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李莲花叫醒。
“怎么了?”
“咱们家被淹,把伞打上我们往二楼去。”
窗户早已被风吹破,寒冷的风雨像刀子似得刮进来,李莲花见秦昭昭有些发冷,拿了被子把她紧紧裹住,一楼的水已经过到了半腰,李莲花一手撑着伞,一手拖着肩上的秦昭昭怕她掉下去。
二楼只是有漏雨的情况,李莲花把秦昭昭抱到床上,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烛光照亮整个房间,秦昭昭在被褥中瑟缩成一团。
“我们不会被淹死吧?”
李莲花宠溺的将秦昭昭额间湿漉的碎发别在旁边,“小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可大婶她们说你是肺痨鬼,活不久的。花花,你说死了就是再也回不来了,可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不想你离开我。”
一直在一起?李莲花扯了扯唇角,他这幅身子只能撑十年,昭昭被自己养成这样,要是他不在了,她该怎么生活下去?
“你哪里能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已经长大了,是要嫁人的,只有夫妻才能一直在一起。”
秦昭昭扑在了李莲花的怀里,“那我就嫁给花花,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李莲花摸了摸秦昭昭的小脑袋,还真是个孩子。
“别瞎想了。”
“我说的是真的!”
后来李莲花只记得秦昭昭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困了她就靠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李莲花低头看向怀里的秦昭昭,她的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任何瑕疵,额间的朱砂痣生得妖治,李莲花盯了许久,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股莫名的情愫种在了心底。
李莲花二十五岁,秦昭昭十七岁。
冬日李莲花的咳嗽的次数很是频繁,严重时整条街都能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每一次秦昭昭都会默默的坐在他身边,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饴糖。
李莲花也是个小孩子,喝药也怕苦。
秦昭昭递给他药,看着他皱眉喝完之后,嘟嘟囔囔的说这药太苦了,秦昭昭撕开饴糖的包装,伸手将饴糖喂了过去,李莲花把头凑近她,温软的嘴唇触及发冷的指尖,李莲花晦暗的眼神里情愫疯长。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话落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秦昭昭的小手,她的柔夷被李莲花的大手擦拭,许多不经意的瞬间十指相扣。
“花花,你得了什么病呀?”
“没什么病,我就是身体不好。”
腊月的时候
秦昭昭跟人出去疯玩打雪仗,细嫩纤细的手回来就冻的红肿像小胡萝卜一样,李莲花又心疼又生气。
每一天的晚上,他都会烧好一盆热水,让秦昭昭把手泡在里面,他会温柔的搓拭着,泡完之后擦干净手,拿冻疮药膏仔仔细细的抹在秦昭昭的手上。
“明年要是不防护好,你还会再生冻疮的。听话点,不许去外面再疯玩了。”
秦昭昭嗯了几声,李莲花也知道她肯定也不会听的,还得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