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医院,犹如牢笼,任你拼命挣扎,暂时也没办法逃脱。
这里分了几个区域,柳茹在这边是可以到病房外走动的,病房外就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凳子,有一些玩耍的东西。有的严重的精神病人,他们是有攻击性的,有时会大喊大叫,这种人就被安排在一排比较远的平房里,有的会被戴上手链、脚链,头盔之类的东西。
每天早上9点以后,轻症的病人有一个走出来活动的时间,这些人都非常安静,有的目光呆滞,有的目光犀利,他们都有自己的爱好,有的跳绳,几个人在一起跳绳、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踢键子、有的在织毛衣……。
柳茹最关心的是如何接近那个管钥匙的护士,因为电话是用一个铁盒锁着拨号键的,听筒可拿起来听,但没有钥匙是打不了电话的。
有一次,护士不在,她发现一个病友把一根铁线放进去撩那个拨号键,可以打通电话。于是,她便向她打听怎样才能打出电话?她说非常容易的,数字总共有四排,第一排是1到3,第二排是4到6,第三排是7到9,第四排是#号键、0键、☆号键,看你家的电话是多少摸到那个键用力按下去,你打过一次后,那里有拔出电话查询,就找到你打过的电话,以后你就不用这样,有一个键叫重拨键,你按重拨,就可以重拨你打的电话了。
柳茹感叹不已:精神病院里真不缺人才。
于是,有一天,柳茹瞧准机会,用病友告知的方法,打通了父母家的电话。听电话是她的妈妈。她激动坏了,赶紧说:“妈,你听到我说话吗?我是你的女儿啊!”
“你不是在医院养病吗?德成说你那里不方便打电话和接电话,你怎么又可以打电话了?出院了吗?”
“妈,我没有病,只是晚上失眠,有一点抑郁而已。我在市三医院精神科住院部,你和爸有空过来一下。”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再说。”
“嗯,我挂电话了,记住一定要来。”
柳茹匆忙挂断电话,回到病房,她内心激动,终于等到希望了。想着爸妈一定会来看自己,并且会帮自己逃出牢笼的。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也不见父母来看望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她再次拔通了父母家的电话。
“妈,你们没来医院看我的?”
“我跟你爸商量过,问过你的老公,你的老公是医生,他说你要休养一段时间,你爸走不开,我晕车,他说你很快出院,所以我们等你出院才去你家探望你。”
“你们来申请就可以让我出院了。”
“女儿,你要听医生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我让德成多点去看你。”
电话那头说好好养病就挂断了,柳茹真的欲哭无泪,爸妈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了呢?难道真的只有乖乖地等吗?无奈,看来爸妈这边是走不通了,只有另想办法了。
她的心真有不甘,吴德成怎么让他爸妈那么相信他?仅仅是因为他是医生吗?可我是他们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