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轻柔抚着虎奴柔顺的毛发,轻轻问:“这只白虎可有家人?”
“没有。我找到这只虎奴时,它的父母早已死去。”他也摸着虎奴的脑袋。
玉阶说:“很晚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他冲她笑,笑容耀眼,从她身侧离去,关上了院门。
虎奴倒是个嗜睡的,从宴席开始便在睡,如今她都玩了一遭回来了,它还在睡觉。玉阶还以为是有什么疾病,忙里忙慌的检查了一遍,这虎奴健康的很,原只是单纯的爱睡觉。
玉阶从榻上抱下一床被子,在地毯上简易搭了个小窝。玉阶摸了摸,软软和和,便小心把虎奴放进去。
一夜安眠。
玉阶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被虎奴给蹭醒的。
玉阶也不恼,一手揽着虎奴到怀里,抱着翻了个身,又是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挂,虎奴乖巧窝在自己的臂弯中,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枕头旁放着的木盒子。
玉阶心里无端咯噔了一下,揽着虎奴坐起了身。
虎奴看她醒了,“哇唔——”一声,优雅迈着爪子跳下了榻。
玉阶随着虎奴顺着榻边下了床,打开了临榻的窗子,窗外有一两个鸟儿,还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笑脸。
玉阶怔了怔,脸上不见丝毫笑意,“丰隆,你站在窗子外干什么?”
丰隆在迟钝,也注意到了玉阶不甚喜悦的心情,笑容僵在脸上,“以前,你很喜欢我在窗外冲你笑,我想着,想着让你开心一些。”
“丰隆,以前是以前。”她微笑起来,好似芙蓉沾水,纯澈干净的让旁人生不出一丝恶意。
丰隆低落道:“我知道了,今日天气很好,海边有许多贝壳,我想着你喜欢,就想来找你去海边玩。”小心翼翼扯了扯玉阶的睡袍袖子,“去玩吗?”
玉阶抽回袖袍,“为什么不呢,先来外屋坐一会吧。”将窗子关上,转身拾起枕头旁的木盒,放到床头的大箱子里,上好锁。
青年的耐力不甚好,平日都是急性子。丰隆撑着脸颊,一会摸一摸桌子上的茶具,一会拿着茶杯抛上抛下,最后实在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在外屋子里走来走去。
走了一会,忽然瞥见地毯上放着的黄色布包。丰隆以为布包是不小心掉下来,便走过去捡起,刚要放到靠窗的暖榻上,一声娇喝传来:“丰隆,放下我的布包!”
虎奴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轻纱中钻出来,玉阶一身杏黄襦裙,跟在虎奴的身后,掀开纱帘走出来。一头青丝不曾挽束,随意地搭在背后,她的面庞白白净净,未施粉黛,只点了口脂提亮气色,如同泛着光泽的皎皎白玉。
丰隆心脏泛起涟漪,他杨唇,黑而亮的眼睛蕴满笑意。只是还未说话,少女防备的眼神便落进他明亮的眼中,如同利刃,刺入他心头,刀刀凌迟。
玉阶快步走过去,夺过丰隆手中的布包,后退几步,“不要动我的东西。”
丰隆一听就知道玉阶误会了,忙道:“我没有动!它掉在地上,我想把它捡起来,只是还没有放下,你就出来了……”
玉阶低了低头,心里一惊,摸出布包中的弯月玉簪,自嘲笑了笑,对丰隆说:“抱歉。”她把布包递给丰隆,“帮我放进红木箱子里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