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隆高兴的手足无措,但心底却又隐隐的有些不开心,两种情绪抵在一块,他倒是难受的不行。
馨悦正苦恼着,没空看哥哥的表情。意映却是注意到了二人之间的疏远氛围,玉阶只顾着虎奴,丰隆虽笑着,却神色低落。意映心里一喜,这两个人情况不对了,那他二哥机会便就来了!
正想着,便听玉阶说:“我们去席上吧。”
丰隆先应,笑着从玉阶怀里抱过虎奴,玉阶看向他,他说:“这虎儿被养的肥胖,抱久了胳膊会酸,我来抱吧。”
玉阶说:“多谢。”
丰隆喃喃自语:“你,不要对我说谢谢。”
玉阶并不语,展了展衣袖,迈步走了。
恢复记忆的五年里,她曾无数次怨恨过丰隆,毕竟没有哪个小姑娘愿意自己的心口留下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甚至留下了隐疾,每到阴雨天气时必然会隐隐作痛。
后来,一开始的怨恨过去,她又开始思索,丰隆性格磊落骄傲,绝不可能搞暗杀这一套。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丰隆被控制了,要么是有人假冒丰隆。整个大荒想杀她的人屈指可数,无非是曾经被赤辰舅舅灭族的那些遗孤。尽管如此,谁又会想和杀过自己的那一张脸在一起说说笑笑,谈情说爱?玉阶一边走,一边暗暗想:没给你一刀都是我忍辱负重,还想蹬鼻子上脸,简直有病!
一路未停,来到了席面上,小炎灷一见到玉阶,就笑了,同赤水小叶站了起来,拉着玉阶嘘寒问暖。
因为神族生命漫长,偶尔消失个三五十年也是常见,所以小炎灷与赤水小叶并没有多问玉阶那三十多年的事情,只关切询问了前几十日玉阶突发恶疾的那件事。
玉阶应付自如,这些场面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一边笑盈盈说自己没事,一边又扯着赤水小叶的衣袖撒娇,关心的问一问二人的身体可好,最后宴席结束后,再把自己调配的美容养颜药丸赠给赤水小叶。
一场宴席下来,玉阶脸都要笑僵了,借着送蓐收出府的由头,来到街道上,伸了个舒服地懒腰,揉了揉酸酸的脸蛋。
夜风吹得人心里开心,好似此刻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做,只需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做自己,自由的自己,肆意的自己。
玉阶“哇——”的一声,张开双臂,笑着在街道上蹦来蹦去,跳上跳下,像麋鹿一样。蓐收在身后含笑望着玉阶,吩咐随行的侍从先行离开,自己在这里陪着玉阶玩。侍从面面相觑,憋着笑意离开了。
玉阶迎着冷风蹦跳,望着天边的一轮月亮,转头冲蓐收招了招手:“蓐收,你过来!”
蓐收听话地走过去,弹了弹玉阶的小脑袋,柔声地说:“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
玉阶一手抓住他的袖子,一手指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兴奋的喊:“我们去天上看月亮吧!今天的月亮看着像小船一样,好看!”
蓐收惊诧地“啊”了一声,苦笑着说:“我的小姑奶奶,可千万别,天这么黑,回头你在掉下来。”
玉阶抿了抿唇,反驳道:“我有火焰呀,火焰会照亮前路,驱散黑暗,再说了,我有护身佩,掉不下来,没事的。”
蓐收还是不松口,拉着玉阶就要往驿站走。玉阶说:“好吧,好吧。我不去了,你先回驿站吧,今晚我就住在赤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