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入了夏,五神山近日热闹的紧。轩辕的大王姬自民间游历多年,前几个月刚被寻了回来。
这位大王姬身份顶顶的尊贵,却也是真真的复杂,来慰问的人也是千奇百怪,几千年来两杆子打不着的各地氏族也因此相聚在了一处。以轩辕派来的使臣为首,随后是西陵氏,赤水氏,防风氏,青丘涂山氏,等消息传到了中原,小炎灷与中原的六大氏族也纷纷派了人来慰问,各自送来了礼。
晚一些来的,是神秘的鬼方氏,高辛王听闻,还稍许怔疑了一瞬。
因为王姬的性子惫懒,加之正值盛夏,天热的很,俊帝便吩咐,各族子弟与使臣先在五神山的驿房休整,等过几日落了夏雨,天凉一些,再陆续为王姬奉上慰问礼物。
各大氏族来的也都是人精,自然是欣然应允,携带着厚礼落住于五神山。
回到高辛,用汤谷水洗涤了伤口,用大荒内的灵药敷到伤口处,没过了几日,玱玹的伤便好了七七八八。这两日能下了床,便日日苦守在含章殿外。
含章殿是高辛二王姬的宫殿,路过的宫侍皆以为,是玱玹王子与二王姬闹了些不愉快,玱玹王子日日等在殿外,想是在等王姬出来,与王姬道歉。
可一连好几日,含章殿的大门打开,关闭,打开,关闭……宫仆进进出出,却唯独不见二王姬出来,也没让玱玹王子进去。
这一日,阳和启挚,万物伊始。含章殿一大早开了门,二王姬高辛忆在宫侍的拥簇下出了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殿门外,被老桑搀扶着站定的玱玹王子。
阿念还是心生不忍,对玱玹说:“哥哥,你随我进来吧。”
宫侍散开,各自做事。玱玹随着阿念入了含章殿。
庭院中,阿念带着玱玹来到清雅的小亭,“哥哥,坐下吧。”
玱玹与阿念相对而坐,玱玹问道:“阿满,醒了吗?”
阿念摇摇头,“没有,医师说,姐姐是突发心疾,心悸昏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昏睡个七八天,等姐姐的潜意识想苏醒了,便能醒来。”
玱玹说:“我能进去看看阿满吗?”
阿念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父王昨日刚将姐姐脸上的人面蚕取了下来,医师说,姐姐的潜意识在排斥这里的一切,如果熟悉的气息在屋子里停留的过于久,姐姐反而不会醒来。”
玱玹心下酸楚,他轻声说:“若阿满醒来了,告知我一声。”
阿念点头,“自然。”
玱玹笑了笑,随即看了看老桑,老桑上前,将玱玹扶起,离开了含章殿。
阿念饮尽杯中热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唤道:“海棠。”
海棠从花园处走过来,到阿念身旁,“王姬。”
阿念吩咐道:“明日哥哥若是还在殿外等候,便上报给父王。”
海棠应“是”,随着阿念一同下了阶梯,往内殿中行去。
静安王妃在喝着茶水,看到阿念回来,杨起笑容,双手打着手势:阿念回来了。
阿念坐下,对母亲笑,手指打着手势:姐姐今早能喂下水了吗?
静安王妃:我刚刚喂下了一些温水。
阿念心里开心,走到静安王妃身旁坐下,搂住母亲,笑着打手势:还是母亲好,哥哥就是个大坏蛋,把姐姐逼成这样。
静安王妃看了一眼内室,心下也是心疼,对阿念打手势:方才太医来过,阿满大概还有三日便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