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故人归

这一日，十五照例为桑甜儿讲述着医术，回春堂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十五让桑甜儿回到后院读一读医术，笑着与对方打招呼：“轩老板，好久不见，伤好全了吗？”

轩点头，目光柔和，“好全了，劳你忧心。”

十五请轩坐下，为她倒了茶，轩尝了一口，轻笑了笑，说道：“是菊花茶。”

十五说：“菊花茶下火消气，如今这个天喝，正好。”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双手捧着喝。

轩问道：“你这是，要离开了吗？”这几日，他一直在注意回春堂，十五并不外出，而是一直待在回春堂坐诊，费心费力地教着桑甜儿医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十五是要做什么。

十五喝完一杯菊花茶，放下杯子，微笑着说：“总要走的，或早或晚，时间问题而已，我早一些教会甜儿能够自力更生的本事，她往后，就会有和串子吵架的资本，不必委曲求全，将苦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轩的心好似都颤了颤，每咽一口茶水都如同刀片在割他的喉咙，裂他的心。

十五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轻声问：“轩老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轩温和笑了笑，“没事。”他站了起来，对十五做了个揖，便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十五叹笑一声，收了杯子，饮尽自己杯中的菊花茶。

中午吃过了午饭，十五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摇着蒲扇，璟穿着青色衣衫，敲了敲回春堂的大门，走了进来。

十五从躺椅上坐起来，拿起蒲扇也给璟扇了扇，笑着说：“怎么不在府邸陪着意映妹妹呢？”

璟的笑容轻轻收敛，“我想来看看你，你的伤，还好吗？”

十五笑容依旧，继续躺下，摇晃着蒲扇为自己送上凉风习习，“伤都好全了，谢谢璟的药和桃子。”

璟的笑容轻轻杨起，“我知道，以前，你总会从玉山上摘下桃子赠予我吃。”他的目光落到她的眼睛上，“我会退掉婚约的，玉阶。”

十五说：“璟，不用这样提醒我，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从躺椅上站起来，到桌子上倒了两杯菊花茶，一杯递给璟，一杯握在手心，回到躺椅上自己喝。

十五说：“我很怀念我们的曾经，曾经，我们两个无话不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那时还是意气风发的涂山公子，而我，也是被人尊敬的神农氏后人，轩辕氏王姬，可惜可惜，我们现在，却是无话可谈，无言可对，竟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璟柔声说：“不，我也可以改变，做你现在所喜欢的叶十七。”

十五摇摇头，淡淡说：“你不要为我改变，璟，你是涂山璟，而不是叶十七。”

璟执拗的说：“我可以一辈子是叶十七。”

十五扭头看着眼眶泛红地璟，微笑着说：“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但是璟，你不会为了我，放弃涂山，背弃奶奶，与我一同离开，只做叶十七。”这一点，她在很多年前便牢牢记在心中。

暖暖午后，一个躺在躺椅上，悠悠偷闲，一个端坐椅上，目光忧伤，心中忐忑。药草的味道在二人的鼻息中围绕，十五安心与现在的一切，璟忐忑与此刻爱人的疏离。